水秀手忙腳亂,其他丫鬟忙去拿燙傷的膏藥來塗。
一番折騰後,明穗看看方子笙沉默的臉,起身:“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明穗帶方子笙去的是明家後院,一直走到靠北的那麵牆。牆上搭著梯子。
“我有個叔叔,幼時高熱,燒壞了腦子,長大後常常咬人。大夫們都他瘋了,家裏就特意將後院隔開,將他關在裏麵。後來他過世後,那裏就空了下來。一年前,我無意中聽見裏麵有動靜,跑來一看,居然是一個人在舞劍。後來,他教我舞劍,爹爹也見過他,請他入府居。他不肯,就一直住在那裏。”
“他叫什麼?”摸著半舊的木梯,方子笙朝牆上看去。
一年前?
怎麼會是一年前?她明明進入鄭純心的身體不足三個月?
他不是韓明瑜?若不是,為何會知道那曲子?
“姐?”花開擔心,“讓奴婢先上去看看吧?”
不,我要親自看!
方子笙登上梯子,忽與牆那頭出現的一張臉對個正著。
那張臉,披頭散,臉上青紫紅腫,散惡臭。
牆這頭的丫鬟們被嚇得齊齊尖叫。
那張臉也同樣驚恐,正待逃離,卻被方子笙伸手抓住髒掩藏下的右耳。
她記得,當年比武,她控製不住力氣,大刀擦過韓明瑜耳邊,留下一道傷疤。身份真假,她一看便知。
那廂,那張臉齜牙咧嘴,卻掙脫不開方子笙的大力。
就在昨晚,方子笙的功力已恢複四成。
傷疤猶在,人已改。
那人怒極,張嘴咬向方子笙。
方子笙卻忽然大笑,笑聲清越,嚇得那人從梯子上滑了下去。
“韓明瑜……”方子笙爬上牆頭,見那人從地上爬起來就逃。正待追過去,身後一隻手捉住方子笙的後背。
“姐心!”花開的聲音裏全是驚恐。
方子笙回頭,牆下明穗和一眾丫鬟錯愕一片。她心中卻悲喜交加。
的確是韓明瑜。可他大齊堂堂二品將軍,怎落得如此地步?朱衡,他到底對韓明瑜做了什麼?
重新回到明穗的房間,明穗開口:“我也問過他叫什麼,他也不出來。好像以前的事都忘記了,隻記得詩詞歌賦。”
失憶?還真是難兄難弟!
雖然韓明瑜的模樣不堪,畢竟還活著。方子笙很欣慰,對明穗的好感越多了:“有些話,我本不該,但看你一直為此事困擾,就多嘴一句。雲妃想讓你入宮,必然是有什麼緣由。找人去雲妃身邊打探一番,知己知彼,才能找到機會逃脫。”
明穗目光一暗,想起秦家二夫人登門那一日的情景來。
那是瑞雪宴結束的第二日,秦桐羽的娘親秦二夫人親自登門,先是與娘親了會兒話,然後特意要求要單獨和她話。
還記得當時她心裏驚疑不定。想著會不會是上門提親。可如果真是提親,和娘親商談即可,為何要見她。可如果不是提親,莫非是……
明穗不敢想下去。恭恭敬敬陪著秦家二夫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