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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臨安一隻手臂就將我所有的動作封死，壓我躺回床上，他單手支起頭瞧著我，方才激盛的怒氣似乎都消散了，勾起嘴角他壞笑著湊近我耳畔，往裏麵吹了口氣，說：“小月是在害羞嗎？”
他這一吹，我三魂去了六魄。鳳臨安將我抱得更緊，像是要宣誓占有權一般緊緊禁錮著我的腰，嘴唇若有似無的親吻著我的發頂。我把下唇咬得幾乎流血，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亂，最後一咬牙，拚盡全身力氣猛地推開他！
鳳臨安冷不丁被我這麼一推，身體往後仰去手臂鬆開了，看過來的眼光裏帶著無法掩飾的驚訝。
我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對他說：“師父，師徒間是不應該這樣的。”
鳳臨安緊抿著嘴唇，半晌過後沉聲道：“你想說什麼？”
在他的注視下，我的理智幾乎潰不成軍。
我多想撲進他懷裏，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隻要是鳳臨安就好，抱著他，親吻他，直到他蠱毒化解的那一天，自欺欺人的‘幸福’下去。可惜我不能這樣自私。我喜歡鳳臨安，勝過喜歡任何人，包括我自己，他有半點的勉強我都不願意。自從知道蠱毒那事後，我一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就覺得難受，何況是他。那麼倨傲，不願受製於人的鳳臨安。
所以，到此為止吧。
鳳臨安伸手把我拉近他身上，直望著我的眼睛笑道：“小月又在口是心非。你對我……”
“不是的，師父，”我打斷他的話，整個心都揪了起來，頓了頓道：“你是小月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親人？”鳳臨安低喃了一聲，眸子裏光芒紛亂顫動。我瞧得心疼，卻不得不裝作無動於衷，或許已經心疼得不知該用什麼表情去麵對。
胸口空落落的，我自己親手剜了一個洞。
我衝他僵硬地點頭，“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鳳臨安看著我，微微勾起嘴角，似乎是笑了一笑，說：“……終生為父？小月，我可不記得有個你這樣的‘女兒’。”手略微使勁把我壓在他的胸前。我的長發鬆開，流垂在他的身上，勾繞著他的發絲，絲絲縷縷，糾纏不清。
鳳臨安好像要看進我心裏般，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的眼睛。許久，他放軟了聲音問我：“小月是不高興紫嫣來嗎？”我怕他誤會了又生出事端，張開嘴還來不及說話，他又自顧自的接下去，“誰叫小月昏睡了那麼久，為師總不能自己幫你更衣沐浴吧。”話說到這，眼眸忽閃，他探手捏了一下我的鼻端，嘴角戲謔的笑意加深，“壞小月，人小鬼大。”語言間，手臂收緊，抬起頭迎上我的嘴唇。
察覺他的意圖，我驚得慌忙擋住他，雙手頂在他胸口保持著距離，心髒差點沒跳出嗓子眼。我深呼吸穩住心神，微微避開他灼人的注視，鼓足勇氣說：“師父，小月對你的感情，是敬重，就像對、對長輩。”
鳳臨安默默望著我，眸色漸深，鬆開緊抿的嘴角清冷地問：“小月，你是說真的？”
我覺得胸口有什麼撕裂了一般，痛得我眼前水霧迷蒙。我已經說不出話，隻能艱難地點了點頭。師父，你若無法克製住體內蠱毒的衝動，那就由我來。我會避開你，不讓你陷入兩難的境地，明明不想見到我，卻被蠱毒驅使著將我抱緊。
……就像現在這樣。
鳳臨安捏著我肩胛的手指幾乎要陷入我肉裏，我後背冒出了冷汗，卻沒有掙紮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放開了我，沉靜的麵容分外冷漠，淡淡地道：“能被小月敬若父親，為師真是沒白疼你。”說完，翻身下地，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他一轉身，我的眼淚就湧了出來，身體冷得仿佛體溫都被他帶走了。我抱住雙臂，不敢看他的背影，咬著嘴唇才忍住沒哭出聲來。
時間沉凝著流過，我躺在床上緊抱著被褥，上麵屬於那人的氣息正在慢慢散去，我卻還不肯放開手。我甚至在想，剛才就該叫住鳳臨安，然後承認是自己在鬧脾氣，把他留下來。可我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做。
一陣輕柔的腳步聲踏進屋門，我驚喜的連臉都沒來得及擦一擦就翻身坐了起來，“師……”在看清徐徐走近的那抹身影時，出口的呼喚堪堪頓住。
紫嫣踏著輕盈的步履走到我床邊，嫣然一笑，風姿絕然。“小月，你好些了嗎？”溫婉的嗓音柔得像三月的風，拂在我的耳畔。我掩住內心的失望，盡量自然的對她笑了笑：“好多……”目光落在她的頸項上，喉中驀然哽住。
紫嫣似乎察覺到我異樣的注視，抬起手摸了摸白皙如玉的肌膚上那點花瓣般的痕跡，麵色泛起紅暈，慌忙攏好了衣領，說話時帶著嬌羞之色，“我以為，經過那次事情後，公子不會再碰我了。沒想到……”她話語頓了片刻，點亮眼眸的那抹喜悅像刀子割在我心口上，鮮血汩汩直流。
紫嫣抬手摸上我的臉頰，指端微涼，“小月，你或許不知道，公子有個癖好，他的東西他絕對不許別人碰；而被人碰過的，他也決計不會再要。所以，當初公子讓你和趙單……”
我僵硬地點頭。我明白，鳳臨安那時是打算把我給趙單的，所以他給了我那一杯酒。
紫嫣收回手，問我：“小月，我那封家書你……”我有點失魂落魄地接話，“我送到了。”紫嫣頓時有些激動，急道：“那我父母，他們看見信後，有沒有……”我打斷她：“是你哥哥接的。”
紫嫣一聽，臉上的喜悅瞬間消弭，緩了許久才開口問：“我哥哥，他怎麼說？”我愣了一瞬，囁嚅道：“他，他讓我問候你。”紫嫣聞言澀然一笑，眉眼淒麗，“小月不用騙我，哥哥定是恨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