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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軟禁(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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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輛一模一樣的黑色奔馳剛駛出大門口。

嗬,真大排場……

……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幾乎每一都是這樣的模式。

他早上很早就出門,晚上帶著一身的酒氣回來。

她臥室和客房兩邊輪著睡,他總是跟來和她擠同一張床。她反抗一陣,最終被他製伏,便又是一夜的同床異夢。

每都在利用他晚上洗澡和早上洗漱的那一段時間破他手機的解鎖密碼,從一開始尋找和他有關的密碼,到後來她幹脆自己列舉出數字一串串地嚐試,然而一次次地失敗。

也不是沒有嚐試過從保鏢和傭人那裏偷手機。事實證明,傅令元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保鏢和傭人的身上也全都沒有任何通訊設備。

每一都有詳細的食譜安排等著她,餐食和藥補,她未再如第一故意抗拒。不過每一她都能受點傷,或者削水果割到手,那麼隔三樓所有的刀具都消失,水果全由傭人切好了往上送;或者打碎碗瓷片濺了腳麵,那麼隔所有的餐具都換成塑料製的;或者開水燙了手,她連喝水都隻能先向傭人要。

然而除了這些事情,她沒有什麼可做的了,每被拘禁在一個樓層裏,吃飯,睡覺,呆。與世隔絕得她都要認為這個世界已經遺忘她的存在了。

從來沒有覺得一的時間會那般漫長。

以前每上班的日子,時間分明是過不夠的。

現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憋瘋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有人喜歡過金絲雀的生活……

噢,不,不對,她連金絲雀都不是……

翩飛的思緒斂住,視線則從窗外收回,落到麵前的《金剛經》上。

是的,不是其他的《金剛經》,就是莊佩妤留下來的那一本。

綠水豪庭裏,她的那一箱子從林家搬出來的東西,被傅令元搬來了這裏。

他什麼都沒有。可這個舉動的意圖不言而喻——他認定了她知道線索,他認定了她的這箱東西裏藏有秘密。又或者,他希望她通過每接觸莊佩妤的遺物,以記起些她可能塵封在記憶深處的一些東西。

她一直都故意不搭理。直到某煩躁的時候無意間翻了兩頁《金剛經》,感覺經文讓她的心緒撫平了不少,她今才又找出來,手抄了兩頁。

是啊,手抄,謄寫。她竟然做起了和莊佩妤曾經做過的事情。

她不清楚莊佩妤在謄寫經文時在想些什麼,她隻知道自己體會到了平靜和安寧。

……

傍晚,傅令元從外麵回來,上到三樓,在過道盡頭看見阮舒時,她整個人正蜷坐在飄窗上,望著外麵,眼神是凝滯的。

她的對麵,科科則趴在窩裏,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傅令元站定在原地沒有出聲,默默地凝視她。

科科突然轉動了輪軸。

阮舒扭頭看它蹦躂的圓鼓鼓的身體,再一偏頭,與他幽深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彙。

交彙不過兩秒,阮舒率先移開視線。

傅令元邁步來到飄窗前,虛攏住她的肩:“傅太太在看什麼?”

今他不僅提前回來,而且身上沒有酒味兒。不過,煙味兒特別地濃重。還有掩藏在煙味兒之下的女人的味道。

不上來是香水味兒還是精油味兒,但最近接連五,都是這同一個味兒。和之前的每一換不一樣。

闔了闔眼皮,阮舒推開他,從飄窗上下去,打算自行回房間。

傅令元握住她的臂拉回了她:“馬上吃晚飯了。等我衝個澡,一起下樓。”

下樓……?阮舒險些以為自己幻聽。

傅令元重新攏上來,在她的頭上吻了吻,然後往臥室走。

阮舒站了幾秒,跟進了臥室,目光掃一圈,落在他脫在床尾凳的外套上。

走過去,駕輕就熟地從口袋裏掏出他的手機,開始嚐試今準備好的9組密碼。

輸入到第7組時,毫無征兆的,背後傳出傅令元辨不清楚具體情緒的聲音。

“不用再試了,是61。”

阮舒的手霎時一抖。

他的氣息靠過來,攜著清爽的沐浴露,自身後圈上來手臂,雙手握住她的雙手,帶著她的手指,在屏幕上輸入數字,果然瞬間解鎖。

“十二年前的六月一日,是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間。”傅令元沉磁的嗓音近在她的耳廓,熱熱的呼吸烘進她的耳朵眼裏。

阮舒擰眉。這個日子和她所記的日子明顯有出入。她不記得具體時間,但她記得是暑假的。

疑慮間,手心一空,正是傅令元抽回了他的手機,丟到床上,他的回憶在繼續:“那是突然的瓢潑大雨,我坐在車的副駕駛座裏,看見你用書頂在頭上,飛快地從車前掠過,跑到一旁的廊下避雨。”

頓了頓,他忽地輕笑:“白色的校服上衣全部濕透了,你裏麵穿的是淡色的碎花,胸圍還沒有現在大,但是胸型已經很漂亮了。可惜你後來抱著書擋在了胸口,否則我可以多欣賞一會兒。”

阮舒:“……”

下一句他又回到正形上:“沒多久,又有一個母親帶著自己的孩子來躲雨。那是六一兒童節,貌似剛從遊樂園裏出來,孩子的頭上還戴著米奇的耳朵,一手抱著玩具,另外一隻手牽著隻氫氣球,很開心地在和自己的媽媽交談著什麼。而你就站在一旁,盯著他們看了很久。”

阮舒的眉心擰得更深了些,於腦海中努力搜尋這段記憶,但是並沒有什麼太深刻的印象。

“一陣子之後,一個男人匆匆忙忙地趕來,一家三口高高興興地離開了。隻剩你一個人。那的雨下了很久,從傍晚還亮著,下到黑。你的手邊不遠處明明有家便利店,好多人都進去買了傘,隻有你默默地站著呆,可是又不像在等人。中間有一陣子,你終於進去便利店了,可你不是買傘,而是買了一份關東煮,坐在窗戶邊上吃。我是在那個時候猜想,你應該是故意逗留在外麵不回家。”

阮舒應聲微垂眼簾——估計是吧。有很長一段時間,她為了減少林宅和林平生碰著麵的機會,經常磨蹭到很晚才回去。

“吃完後你又出來了,繼續在外麵站著。雨漸漸歇下來,大概已經九點了。那個時候你好像菜準備回家。臨走之前,你突然朝我的車走過來。我以為你是察覺了車裏有人在看你。結果你停在我這邊的車窗戶旁,對著窗戶的玻璃照鏡子。”講至此,傅令元停了兩秒,眸子眯起,清晰地回憶起當時的細節。

彼時她稍稍側臉,緊緊地盯著車窗,仿佛真的能夠看見車裏的他似的,視線隔著玻璃對在了一起。漂亮的鳳眸明明很淡靜,卻有種水波蕩漾之感,搖曳著馬路對麵的霓虹光彩,左眼下方的淚痣給她添了分楚楚。

他正瞧著有些迷眼,她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做了個鬼臉。

極大的反差。

猶記得他第一時間愣住了,待他反應過來,她已經走了,留給他一截晃蕩的校服裙擺,裙擺下的兩條腿筆直又勻稱。

阮舒隻聽到照鏡子,靜待他的下文,他卻沒了聲。等他再開口,他並未繼續這個話題,握住她的手在他的唇上吻了吻。

“下樓一起吃晚飯。”

牽著她就走,邁出兩步後,察覺她沒有動彈。

傅令元扭回頭。

阮舒平平靜靜地瞧他:“你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