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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他,做錯了嗎?(精修)(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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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略一頓,她的視線越過兩人,望向後麵的“梁道森”,眸光幽幽的,嗓音沒有絲毫溫度:“狗急了,也是會跳牆的。”

“梁道森”的位置還是沒有變,定在破碎的落地窗門框處,上半身隱在室外的暗影之中,叫她看不清楚他此時此刻的神情。

他應該記得,這句話是他那日同意她用合同針對青門時曾的話。彼時她在心裏咒罵他將她比喻作狗,但今,她不介意承下他的這句話。

“姐……”

“大姐……”

莊爻和榮一均聽出她的言外之意,臉色再變,明顯被她嚇到。

阮舒清清冷冷地問:“現在,我可以跟著一起進去了嗎?”

“讓他去。”聞野聲了。

隔著距離,阮舒與他對視。

莊爻沉默,像是默認聞野的決定。

榮一眼裏的情緒複雜,盯著她,目光閃爍片刻,最終栽了栽腦袋,悶聲悶氣地應承:“好的大姐,我就在這外麵等你。”

“好。謝謝。”阮舒勾出一絲極其淺淡的欣慰,同時感覺到某人攥著她的那隻手更緊了。

見狀,栗青簡直要拿皮鞭抽趙十三:“快點快點!還不快點背老大進去!”

阮舒隨行而入。

把傅令元放到床上後,趙十三便完成任務出去守門了。

原本敞開的房門緩緩地關上。

她坐在床邊的背影也隨之消失。

消失之前,聞野最後的目光落在兩人緊緊交握的手上。

…………

“那個……阮姐,我得先幫老大把身上的濕衣服全脫了。”栗青略微為難,用眼睛示意他們交握的手。

阮舒知道他是不好意思直接和傅令元提,所以才間接地轉問她。

點點頭,她試圖掙脫。

傅令元卻沒有鬆。

阮舒盯著他的臉:“放開吧,我已經留在這裏了。你趕緊先處理一下你自己。”

傅令元的眼睫輕輕動一下,暫且鬆開了手。

阮舒起身離開座椅,雙手抱胸,行向窗戶前,撥開一縫的窗簾。

窗外是無垠的海麵,附近的建築在夜的黑幕中被點綴以霓虹燈勾勒出輪廓,煞是漂亮。

虛著焦聚定定地盯片刻,身後傳來栗青的叫喚:“阮姐,我們先出去了。”

阮舒晃回神思轉過身,不禁愣怔:“這麼快就好了?”

栗青不正麵回答,隻嘿嘿嘿地笑:“阮姐你抓緊時間陪一會兒老大,外麵有我們守著,絕對不會有人進來打擾的。”

阮舒眉心一皺:“救護車什麼時候能到?他吃了那種藥,要去醫院打針的。而且還在海水裏泡了近十分鍾,必須去醫院做檢查的。”

“曉得曉得。救護車還在路上,到了我敲門通知!”栗青點點頭,偕同二筒離開房間。

空氣徹底安靜下來。

不知道外麵會是什麼情況——連有栗青等人陪同的場合,榮一都有意見,何況現在留了她和傅令元兩人單獨相處。

恐怕得爆炸了。

輕籲一口氣,阮舒決定不去操心了,反正栗青了他會攔著。

她緩步走回床邊。

傅令元躺在床上,身上的棉被捂得嚴實,頭依舊濕漉漉,臉色倒是比先前有所緩和。

“你現在感覺怎樣?”阮舒問。

傅令元眼睛還閉著,也沒有回應她,呼吸平緩,像是睡著了。

阮舒沉一口氣,無情地戳穿他:“別裝了,我知道你醒著。”

傅令元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阮舒眉心蹙起,靠近些,仔細盯他兩秒,稍一忖,落了座。

他的手露著一隻拳頭在被子外。

正是他之前握著她不願意鬆開的那隻。

她遲疑著伸出手去掰他的手指——之前的觸感如果沒有錯,他的手掌裏應該攥了東西。

不讓她走的時候,他牽得死緊,這會兒他倒是沒什麼力氣,所以拳頭沒兩下就舒展開。

躺在他掌心的,赫然是支口紅。

她的口紅,她當然記得。

她隻是不記得自己原來弄丟了它。

傅令元的手掌驀地重新握起,包裹住她的手。

阮舒抬眸,與他四目相對。

他湛黑的眸子半睜著,沒有話,而淡淡含笑。

阮舒沒有掙他的手,但態度不冷不熱:“怎麼不繼續裝了?”

“不是故意裝。”傅令元的嗓音啞啞的,“是我現在真的沒什麼力氣,要不是為了能看見你,連掀眼皮子都懶。”

“不是都有力氣砸窗戶有力氣跳水?”阮舒嗤聲,“那麼費勁幹什麼?搞得像貞潔烈女似的,白白給自己找難受,不如直接——嘶——”

手心被他的指甲掐得疼,她的話被迫戛然。

傅令元的眼神幽暗無比:“在屏幕後麵,等著看我出洋相?”

“是。”阮舒承認得坦然。

傅令元頓時失笑:“那麼,結果你滿意嗎?”

“不滿意。”阮舒答得平靜,“你應該死在海裏。”

傅令元眼裏有亮光:“我如果死了,你豈不是要殉情?”

阮舒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立時慍怒:“偷聽人講話,真是個好習慣!你怎麼不幹脆等到我跳到水裏再出現,現在豈不更能嘲笑我!”

“我沒有嘲笑你……”傅令元頗有些無奈,“而且,我怎麼舍得你跳下來?”

他捉起她的手到他的唇上,輕輕潤了潤:“很冷的,你肯定得生病,我哪裏敢繼續呆?才嚇得趕緊從水底鑽出來了。”

阮舒眼波微微地動。

不瞬,她垂眸,斂下眼底浮出的情緒,心思在兜轉間記起,以前在靖灃的古城牆上和他一起跳過水,他的水性確實特別地好。

現在,大冬的,氣這麼冷,不僅能抗凍,還能在水裏頭憋氣將近十分鍾,該趕上人家經過專業訓練的了吧?

嗬,終歸是她太瞧他的能耐,白白為他擔心……

重新抬起時,她恢複無波無瀾:“抱歉,打擾到你在水底下冷靜。”

話落,她的手心又被掐了一下。

顯然,他又在不滿她的嘲諷,又在警告她了。

阮舒眉宇輕輕皺起,平靜地揭穿:“砸窗,跳水,都是因為你知道我在看著,所以借機苦肉計。”

也是剛剛獨自站在窗戶前,平定下所有心緒之後,才模模糊糊猜測過來的。具體情況她目前無從得知,但突然出現的二筒必然是其中的關鍵……

是故,早該被放倒栗青和趙十三沒事了。

明明心裏有數他的手下能來救他,傅令元卻把自己整得像被逼無奈之下的破釜沉舟。不是故意表現給她看、博取她同情而施展的苦肉計,是什麼?

“我的阮阮依舊那麼聰慧。”傅令元不否認,不辯解,而坦坦蕩蕩,絲毫沒有被揭穿之後的尷尬。

相反的,他深深地瞧著她,眼裏聚起笑意,仿若自己的伎倆被她揭穿,是件值得驕傲自豪的事。

心湖微波漾漾。阮舒擱在腿上的手輕蜷指頭,掩下細微的情緒,淡淡斂眉,糾正他方才的措辭:“我不屬於任何人。我隻是我自己。”

明顯地,在與他撇清關係、劃清界限。

傅令元的眸子又黑又深,像要看進她的心裏似的:“都已經當著外人的麵承認了自己的心,在我這裏就更加用不著拿冷漠疏離當武器了。”

他輕輕地笑,故作輕鬆,不想給她太大壓力似的:“何況,我現在,是個病患。你再繼續攻擊我,我剩下的半條命也得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