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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7、挾(1 / 3)

["“雷某確實不怕。”雷堂主嘲弄,“雷某隻是孤家寡人一個,在青門裏所能到達的地位也到頭了,陸爺要真想把我怎樣,那就怎樣吧……”

傅令元於心裏兜轉他的話——基本能夠確定,他老母親和兒子的死,影響到他對陸家和青門的態度了……

“當然,”雷堂主又道,“最重要的原因是,傅堂主你不會告訴陸爺。”

傅令元亦譏諷:“雷堂主覺得很了解我?”

“了解的不是傅堂主,而是陸爺。傅堂主同樣了解,了解陸爺的多疑。因為了解,所以傅堂主不會告訴陸爺。”雷堂主意味濃濃,“從我對傅堂主講出剛剛那一句話開始,從某種角度來講,傅堂主就和我休戚相關了。”

“我聽不懂雷堂主在說什麼。”傅令元眸光微冷,“我也不是那麼輕易能被雷堂主拖下水的人。”

雷堂主笑笑:“雷某不是在威脅傅堂主,更不是在試探傅堂主,隻是想讓傅堂主知道,還有雷某這麼一個選擇。有些事情做不做,還是在於傅堂主。”

“如果傅堂主和雷某一樣,不忍青門就此衰敗,記得來找雷某;如果傅堂主為了所謂的‘義’,寧願繼續扶爛泥,我雷某也無話可說。”

說著,他再靠近傅令元半步:“枉諸葛亮雄才大略,完全能夠一呼百應,最終卻耗盡精力,抱憾病死。傅堂主不覺得可惜?”

…………

明天見。阮舒心裏明白又是大伯母給自己女兒安排的相親。她本不玉打擾他們的相聊甚歡,偏偏其中一個男人主動站起身,遙遙地和她熟絡地打招呼:“林二小姐,好啊。”

客廳裏瞬間安靜。

“譚少爺,你好。”阮舒淡淡地點頭致意便不再多搭理,將不遠處的傭人慶嫂喚過來低聲詢問,“夫人呢?”

“從早上開始就在佛堂裏。”

答案不出所料,常年未變。明知如此,阮舒還是每天都問一次,仿佛等著哪一天能有所不同。

“三小姐最近好像有些不對勁。”慶嫂玉言又止,“我瞧著她胃口不好,還不時幹嘔……”

阮舒的眸底閃過一絲的冷意,看回慶嫂時已恢複平淡:“這件事你不用管,我已經知道了。”旋即吩咐慶嫂,“麻煩你邦我燉點雞湯,晚上送我房裏。”

略一忖,她又補了一句,“多燉點,等三小姐回來也給她送一碗。”

慶嫂瞅了瞅阮舒有點蒼白的臉色,捺下狐疑沒有多問。

阮舒舉步打算上樓,頓了頓,她又改變了主意,轉身往佛堂去。

所謂佛堂,其實就是一樓最盡頭的一個房間。

阮舒輕輕叩了叩兩下門。

裏麵沒有給出回應。

阮舒轉動把手推門而入,霎時撲麵的濃重檀香。

房內的布局古香古色,精致的佛龕櫃前,一身青衣的中年女人脊背挺直地跪在蒲團上,撚著手裏的一大串佛珠,闔著雙目,嘴唇嚅動,念念有詞,似絲毫未察覺阮舒的到來。

阮舒倚在門邊,看了她有一會兒,少頃,兀自踱步到佛龕前,順起三支香,並攏香頭湊到燭火上點著,然後微低腦袋,恭恭敬敬地雙手持香抵於額上,心裏想的是手術室裏流掉的那個孩子。

三秒後,她重新站直身體,把香插進香鼎裏。旋即,她轉回身,正麵注視青衣女人,淺淺地笑了笑,“我今天又添了兩件罪孽。”

青衣女人不做回應。

阮舒走近了她兩步:“十年了,你不累嗎?”

青衣女人沒有吭聲。

“其實你這樣做的全是無用功。那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怎樣都抹滅不掉。”阮舒的語調十分地溫柔,唇邊泛起笑意,“你念一輩子的經,我造一輩子的孽。而我活得會比你長。更有效的解決辦法,不如你直接殺了我,怎樣?”

青衣女人不為所動。

阮舒添添幹澀的唇,似也覺得沒多大意思了,不再繼續說,將散落耳畔的頭發搭回耳朵後,掠過她,打開門走出去之前,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把公司讓給大伯父的。我還沒玩夠。”

門關上,恢複安靜的室內,青衣女人睜了睜眼,盯一下香鼎新插上的三炷香,複而重新闔上,更加快速地撚動佛珠。

室外,阮舒立於門邊停留了兩三秒,才沿著長廊往回走,經過洗手間時,驀然一隻手臂伸出來拽住她的手臂將她拉進去,壓在牆上。

阮舒眼明手快地按住對方即將壓下來的臉,皮笑肉不笑:“譚少爺,你不是應該在客廳和我堂姐相親?”

“吃醋了?”譚飛輕佻地挑起她的一綹頭發嗅了嗅,“剛剛見你對我那麼冷淡,我以為林二小姐你記性不好,已經忘了我。”

阮舒的手臂始終橫亙在兩人之間,掩下眸底的真實情緒,笑了笑:“我以為把我忘記的是譚少爺你,一個月杳無音訊。一出現,就是在和我堂姐相親。你該知道我和我大伯父一家人關係敏感,既然如此,我們之前的談判,算是徹底破裂。”

“誰說破裂了?”譚飛的表情痞裏痞氣的,隨即解釋道:“那天我是家裏有事,臨時被我老子召去英國,就今天的相親,也是我媽的安排,我哪裏會瞧得上那個瘸子?我給你的條件依舊有效。”

譚飛抓起阮舒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吻了吻,別有意味地說:“今晚有空?我可以再邦你把人約出來,咱倆之間一切好商量。”

阮舒嫌惡地抽回自己的手,冷笑:“譚少爺,你把我阮舒當傻子嗎?記性不好的人是你吧?那天晚上你在我酒裏下藥的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

若非譚飛下的藥,她那晚也不至於……

“你要是肯乖乖就範,我用得著那樣嗎?”譚飛絲毫不感到自己做的有何不對,嬉皮笑臉道,“最後我還不是來不及碰你就走了嗎?”

他是沒來得及,可其他人卻趁機占了便宜!聽譚飛的口氣,他是果真一點兒都不知情了?那麼那晚的男人究竟是……

心中煩悶,阮舒推開譚飛:“是嘛……那我真該謝謝譚少爺。希望下次能再有和你合作的機會。客廳裏的人怕是等久了,你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