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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節(1 / 2)

,把我當妹妹那種喜歡,隻是,他不愛我。

第二天是周末,我病得越發重了,抱著被子睡了天昏地暗。最後是被手機吵醒了,我本來想不接,但是手機不停的唱歌,我掙紮著抓過手機,瞥到來電顯示上的未知號碼,強忍著頭暈腦熱接電話。

結果是顧卓,他指名道姓的叫我的名字,很生氣的吼我:“你為什麼沒來?”

我疲憊之極,“我上次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我從來沒答應你,”顧卓語氣忽的一改,“你病了?”

“沒有,沒病。”我打強精神說。

“你還在我麵前裝,”他笑聲刺骨,我下意識的往被子裏縮了縮,“我知道你沒在學校住,你現在住哪裏?”

我警惕起來:“你要幹什麼?”

他沒理我,說:“你最好告訴我你住哪裏,我正在你學校裏,我不介意一個人一個人的問。”

世界上怎麼有這種人?掛上電話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我倒下去又睡,十分鍾後候再次被敲門聲驚醒,隻好踩著拖鞋去開門。門外果然是顧卓,他穿著件藍色的羽絨服,雙手塞在衣兜裏,冷眉冷眼的看著我。我示意他在客廳隨便坐,自己又回房間去睡。他跟了進來,關上臥室的門,看著我,說話還是一樣的風格:“一個星期不見,你怎麼成了這幅鬼樣子?”

我動動唇說了句什麼,不過聲音很小,連我自己都沒清楚自己說什麼;他不耐煩:“你在說什麼?”然後湊過來,離我的臉近得很。那個距離讓我覺得危險,我退後一點,硬梆梆扔出去一句話:“你讓我清靜一下。我們沒關係了。你愛找誰補課就找誰去。”

他在我床邊坐直了,說:“不行。你別想補幾次課就把我扔下,我還要考大學。”

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以前我以為他是那種對學習無所謂的男生,難得聽到他嘴裏說出來一句“我要考大學”,當下真是吃驚居多。隻要他肯上進,我想,給他當家教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我看了他一眼,緩緩點頭:“好。”

睡意沉沉襲來,我背靠著床,眼睛不自覺的閉上了。然後開始做夢,夢到杜越遠和林詡要結婚了,我在他們的婚宴上,心口疼得厲害,低頭一看,原來胸`前空了一大塊,竟然是心髒被人剜走了;我滿麵笑容的對他們說恭喜的話,可是他們卻沒有看到我,目光直直的穿透了我,跟別的客人招呼。

滿頭大汗的醒過來,我坐直,缺氧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顧卓沒走,坐在書桌前翻我的書。他回頭,打量我很多次,再問:“夢到他們了?”

我回想那個夢境,冷汗一層一層的浮到皮膚的表麵,直打冷顫。顧卓倒了杯熱水給我,聲音低低的,聽起來幾近歎息:“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傻的人。”

我自己也知道,林詡說過我傻,杜越遠說過我傻,阮擅也說我傻,就連麵前這個小男生都說我傻。是啊,我就是傻啊,人家很容易想明白的道理我想不明白,愛都愛上了,感情流水一樣的全部給出去了,再也收不回來。這一輩子,我都會這麼傻下去了。

越接近期末,我越少見得著林詡出現。重要的課她一般會來,可來可不來的課她都沒來,考試周的時候倒是次次出現,不過考完就走。她曆來交卷早,我也坐不住,最後一門英語考完的時候,跟在她後麵交了卷。

我在樓梯口追上了她。林詡穿著很厚很厚的羽絨服,臉色白的象紙,嘴唇都是紫色的。她回頭看我一眼,點點頭又往樓下走。不知道為什麼,我無論如何都擔心她:“林詡,你最近怎麼了?”

她微笑:“我很好。你呢,考的怎麼樣?”

不知道多久沒看到她微笑過,我有點看呆了。“哦,還好,”我跟著她下了樓,說,“反正總是不如你,你總是第一。”

她“哦”了一聲,還是笑,依稀可見疲乏之色。

“你最近怎麼沒來上課?也沒有去圖書館?”看著她家的車子就在樓下,我終於把在腦海裏盤桓的問題問出來,怕一句話沒說,她就走了。

“我沒事,很好,”林詡說,“柳珊生了一個男孩,家裏忙的很,所以我逃課了。讀了幾年大學,都沒逃課,說出去讓人笑話。”

“生了一個弟弟?”我笑起來,“恭喜你了,我也想要一個弟弟的。”

林詡笑的眉目舒展,和剛剛的神情判若兩人,她問我:“你火車票是今天晚上的?”

“是,晚上七點。”

林詡看了看不遠處的車子,說:“那你走好,我也走了。”走出兩步之後她以更快的速度的走回來,以從未有過的力氣狠狠的擁抱我,低低的說:“我真的走了。文簡,新年快樂。”

即使我們感情最好的時候她都沒主動擁抱過我。我一下子懵了,反應過來時她已經上了車,從深色車窗後露出巴掌大的小臉,對我微笑。

她的笑容我想了很久,依然不明白,最後飽含著疑惑上了火車。火車上照例是人滿為患,我們一群同鄉好不容易擠上車,覺得渾身都掉了一層皮。火車啟動之後,我拿出手機打算給我爸媽報平安,結果才發現十餘個未接來電,大部分都是顧卓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