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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又吞了吞口水,其實他也隻喝了兩碗粥,這哪抵得了什麼饑?
汪永昭微攏了下眉頭,朝門看了一眼,沒再說話。
“大公子,要不要我先回去派個信?”江小山也看了看門,老覺得不安全。
“不用了,”汪永昭疲倦地揉了揉額頭,“休息一晚,明天再說吧。”
“可是……”江小山急了,“這事總得給王爺說一聲啊。”
“王爺恐怕自身難保,”汪永昭撫著胸`前透著血跡的傷口,抬頭看了看屋頂閉了閉眼,忍過胸口的掠疼,“一切又得從長計議了。”
“太子那?”江小山呆了。
汪永昭聽了冷冷地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自來成王敗寇,我恐又成墊腳的了,我這一回去,怕是又是自投羅網了。”
江小山沒料到這麼嚴重,先前本恢複了一些體力的他又站不穩了,一下子跌在了地上,隨即嚎哭了起來,“那老爺,老爺夫人他們……”
“明天再看吧,”汪永昭的臉這時已然成了灰色,“就看三王爺願不願意這時為我這個末將出頭了。”
江小山聞言更是大哭了起來,張小碗進屋後,沒理會他的哭聲。
這時天已快黑透,她把兩盞油燈都點亮了,留了一盞下來,帶著小老虎去了灶房又烙了餅,娘倆拿著烙好的餅出了門,一路吃著,準備把那失驚的馬找回來。
他們沿著足跡,在靠近山邊的地方找了好一會,頗費了一翻時間。
還好他們家離周邊的兩個村都隔得遠,馬兒也沒跑到別的地方去,盡往山那邊的方向跑了,如此小老虎提議要找馬兒時,張小碗才答應了他,並告訴他要怎麼依著足跡追蹤“獵物”。
他們回程時已晚,已過亥時,盡管汪懷善已是個小男子漢了,但在沒有人的路上,舉著火把的他還是像他娘的嬌兒子一樣趴在了張小碗的背上,讓他娘牽著那找回來的兩匹馬。
加上家裏還有的三匹,一共是五匹,汪懷善已經算過帳,明個兒去找刀叔認識的那些商人把這一賣,他們能小掙一筆。
對於殺了人,要怎麼辦這事汪懷善也問過他娘了,他娘回答得很他的心,說是誰帶來的禍根就由誰去處理,這不關他們娘倆的事,他們救了他,已經盡了為妻為子的責,他們已經很大方地不計較他帶來這麼多要命的仇人了,他也該感到滿意。
他要是這點對他們不住,這理,說到哪裏去,他都不占理。
汪懷善也是從他娘的話裏聽得明白了,這世上的事,任何事隻要占了理就好辦,如果不占理,就會沒有活路。
第二天一早,天色陰沉,沒得多時,天上竟下了雪。
睡在外屋床鋪處的汪永昭冷眼看著那婦人給那小兒穿了棉衣,還給他煮了肉粥,烙了香得有點離奇的餅。
粥他們也有,就是肉少。
餅他們也有,裏麵無肉。
小兒與她在一個小桌上吃得很是歡快,連看都不看他們這邊一眼,汪永昭也沒說話,隻是偶爾瞥那邊幾眼,聽他們說著不是官話,不是隆平縣話的話。
盡管說得那鄉下話他聽得並不明白,但他還是從那小兒的口氣裏聽出了一些幸災樂禍,不用多想,汪永昭也知這小兒針對的是誰。
歇了一晚,汪永昭也歇回了半口氣,他尋思著這時不能趕回去,要給忠王爺那邊的人有個對抗曦太子的準備之機,他不能這時就衝到太子的人馬麵前告訴他們他還活著,要不,到時準會連累家人。
他不回,還能讓三王爺的人能保住他父親與弟弟的機會。
如此,他隻能暫時再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