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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爾斯泰從這裏出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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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天的白樺夾峙的莊園大道,如旋律一般蜿蜒伸入森林的小徑,大片大片開著各色野花的草地,豎著岸邊景物倒影的池塘,還有落了滿地的蘋果和沙果的果林……然後是紅頂的馬廄、木屋、小橋、蜂房、長長的木柵,最後才是那座兩層的優雅又簡潔的白色小樓——托爾斯泰故居。

十年前我奔波了幾百公裏的路程,才來到托爾斯泰著名的“波良納莊園”,但那天不巧,趕上博物館休息,莊園雖然開放,故居博物館關閉,使我懊喪至極。這次執意再來,為的是感知一下托爾斯泰在這裏的生活究竟是怎樣的,他緣何最後與這裏決裂——出走。

我喜歡這樣的故居,裏麵的一切都保持原狀。

三百三十公頃土地的森林草原風情依然。他是母親在躺椅上生的,那把躺椅還擺在那裏。走廊上刻花的木欄,樓梯口的豎鍾,客廳裏舉辦家庭沙龍時的鋼琴、棋桌、餐台、餐具都一切如舊;連牆上掛著的各種畫作、家人和朋友的照片、心愛的小雕塑——也仍在原處。特別是托爾斯泰的書房,藏書室底層那間分外僻靜的拱頂的寫作室,還有屠格涅夫、契訶夫、列賓、柯羅連科等好友都來住過的客房,依舊保持著一百年前的樣子。

各個房間處處還都原樣保留著妻子索菲亞為家庭盡心盡力的種種細節,如謄抄的稿件、用突厥針法織繡的物件、裁剪的衣服,以及房間處處的裝點。

於是,當時作家的生態、生活的場景、家庭的氛圍得以呈現在我們眼前。隻有在這樣的原生態的故居裏,故人才是可感知、可想象的。這也是故居博物館不可替代的價值之所在。

進一步說,在托爾斯泰的書桌前,那張被疑為兒童用的矮腿椅子,原是作家近視又執意不肯戴眼鏡,為使臉部湊近桌上的稿紙而鋸短了椅腿;還有,書桌旁立著一個高高的折疊式的小桌台,是作家坐著寫作久了會太累,就站到這桌台前接著寫。他的《安娜?卡列尼娜》《哈澤?穆拉特》《戰爭與和平》《複活》等驚世之作原來都是這麼寫出來的。

那些放在各處大量的書信呢,使我想到一個令人吃驚的數字:《托爾斯泰全集》幾十卷中有三十二卷書信,他留下的檔案中書信數量達五萬件。寫這麼多的書信會耗掉他多少創作時間,他哪來的這麼強烈的書信寫作欲?

思想。尤其對於中晚年的托爾斯泰來說,比小說更強的表達欲是思想。書信是思想的表達方式之一。魯迅也是這樣。小說往往限製甚至有礙思想直接地表達,為了思想,他們走出小說。

由此,我尤為關注書房外麵的儲物間裏擺放著的他晚年平時主要穿的服裝——農人的衣服,麻布的長衫、短衫,圓帽,皮靴。儲物室裏還放著他自己縫製的靴子、劈木柴的板斧、各種幹農活的農具、鍛煉身體的啞鈴和代步的自行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