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道寂靜無聲,隻有僅剩的酒水,隨著張翼德的手臂輕輕搖晃,敲打著壇壁發出的聲響。
他在等著對麵那個和他張飛一樣彪炳氣焰的老人接酒。
可是幽十三是來殺人的,所以他輕輕搖了搖頭。在他的情報認知裏絕對不會認錯。
踏馬寨張飛。
所以他在張飛的話落下,就持刀速衝動手。
老人的筋肉骨骼已經老化,可是當年畢竟是能與匈奴第一勇將玩單挑的人物,所以即便是一匹老狼,牙齒也依然鋒利堅硬。
一個俯衝姿勢,雙腳在地上留下兩道淺痕。
借著一衝的慣性,把自己如同鐵箭般送出去
時遲那時快,張飛口中最後一個字剛落,
老人手中刀就仿佛已經刺向張飛麵門。
看著像是隻痩熊的壯碩漢子,即便滿身的結實肌肉和高大身軀,似乎也並不影響其靈活性。
整個人向後一仰,整個身子和地麵隻呈一個極的角度。將將避過這一刀,濃亂如雜草的頭發被削去一縷……
可是張飛卻並不狼狽,腰腿發力,衝退了一段距離,悶了一大口酒,嗬了口酒氣出來。
看著那個第一刀隻是打個招呼,並不追擊的老人朗聲喊道
“喂,不喝我的酒,也沒必要砍我的頭啊,莫不是惱我這酒太酸,配不上你的胃……”
可是那個古怪老者,仿佛耳聾,右腳往前踏出一步,以一個古怪姿勢雙手握刀。
凝神朝話間就已經棄酒立矛的張飛奔去。
“叮叮叮叮”
三五個呼吸裏,兩人已經互出了七八招。
兵器白刃相交,那短刀不離張飛喉嚨一尺半,卻被一杆本應笨拙的重矛,撥動劃撩的防下來。
而老人也不算無功而返,即便那鐵矛被張飛玩的密不透風,老人捉住某一瞬間的收招後的停滯,手臂翻轉,
左手巧妙一撥矛杆,短刀繞身一圈,彈在張飛手臂上。貼著鐵矛滑下
以一個詭異的扭曲角度插向張飛雙眼。
張飛也不閃避,低喝一聲,膝蓋撞向老人腹……
直接的撞開,卻仍低估了眼前老人的臂力,那刀的軌跡改變沒有想象中那般大,仍是在左臉邊上劃下一道血痕。
硬吃張飛蠻牛般一撞的老人也不好受,踉蹌退了幾步,臉色泛起些紅暈。
眼神卻越發明亮。
張飛手掌自然下滑,握著鐵矛尾端,以一個扇麵的軌跡掃抽過來。
力道之大,隱隱有破風之聲。
老人撐著身子後退,那矛尖勉強擦著鼻尖過去。
老人並不容他從容撤招,腋下用力,夾住那杆鐵矛,下盤沉力,一個年近古稀的老者,看起來居然要和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比拚力道。
張飛大笑道:
“你這老兒夠豪氣,讓你一手就是……”
罷居然真的將一手負到背後,昂頭而立,要與老人拚一番力氣。
僵持一百多個呼吸後,那個緊緊咬著一縷白發不曾開口的老人,看著氣態悠然的那男人,眼神中遺憾欣賞感慨都有。
第一次發聲
“是真的老了啊,
可你確實勇武,
做土匪這等低賤營生簡直是大的埋沒,你就此止步,不進白村十裏之內。
我向我家主人求你一命,日後引兵漠北,浴血沙場的千秋功業算你一個,燕人,張翼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