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歡心中也被晉王遇刺的消息驚住了,甚至沒有注意到暗衛的稱呼,倒是謝令勻,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暗衛,將他和晉王那點心思看穿了個七七八八。
隻有謝明歡,這個時候,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關心則亂,她根本沒有想過晉王受傷可能有貓膩。
謝令勻並沒有出聲提醒。
他雖然在明歡很的時候就離家了,但一直沒有和明歡斷了書信往來。明歡的性格溫婉,聰慧,有主見,她從就開始處理各種事情,所以寵辱不驚,但這樣的性格,在一個不過雙十年華的女孩子身上,不免就有些寡淡了。
如今見她和晉王之間,也不像是以前信中提到的那般,是純粹的冤家,恰恰相反,晉王對明歡的心思,還有明歡對晉王的心思,怎麼看都像是互相鬧別扭,卻又放不開對方的那種。
這樣的認知,讓謝令勻心中很是愉悅。
他是個非常開明的長輩,這樣的世道,能夠門當戶對,又自由戀愛是多麼可貴的事。
所以,他甚至開口幫了晉王一把。
“既然晉王出事了,呂梁那邊跟著晉王來北地的怕是會失去主心骨,明歡,你收拾東西,盡早趕過去吧。”
謝明歡下意識地點頭。
“也好。”
“爺爺之前在信中也和我提起過,晉王他——”
謝明歡沒有下去,但話裏的意思,在場都是明白人,沒有不懂的。
琪兒馬上接話道。
“姐,奴婢這就去收拾東西。”
琪兒一陣風般衝了出去。
原本歡快的相聚氣氛也因為晉王的消息,變得沉默下來。
拓跋爾看了看謝令勻,欲言又止。
謝明歡倒是看在眼裏:“六叔,我帶著琪兒先去呂梁,拓跋師弟就先留在你身邊吧。”
謝令勻看了一眼拓跋爾,並沒有同意。
“他就是被我寵壞了,若是還跟在我身邊,會害了他。”
拓跋爾:“……”
謝明歡看著謝令勻,沒吭聲。
謝令勻繼續道:“我來北地的事,也不是秘密,以前的朋友應該也都要趕來了,拓跋跟著我,反倒不如跟著你,能夠多點曆練。”
謝明歡見六叔是早有決定,隻能遞給拓跋爾一個我也無能為力的目光。拓跋爾倒是很快就調整了心思,雖然他之前和謝明歡對著幹的時候,很是跋扈。但在師父身邊,從來都是師父什麼就是什麼。
“那師父請恕徒兒不能再您身邊盡孝了。”
謝令勻笑了起來。
“你這臭子!為師還沒有七老八十,怎麼被你這麼一,為師感覺自己都半個身子躺進了棺材裏呢。”
謝明歡但笑不語。
拓跋爾也不由撓了撓頭,跟著笑了起來。
原本應該充滿了悲贍分別的氣息,因為謝令勻的一句話,莫名地消散了去。
“去了呂梁,和晉王好好相處,你們是未婚夫妻,都少年夫妻老來伴,以後老聊事姑且不,隻你們門當戶對,又能在婚前互相扶持,互相幫助,這樣的情誼和機會,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
“明歡,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你從聰慧,六叔不希望你在感情上栽跟頭,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