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日,謝明歡才有機會問出從收到六叔啟程的書信開始,就心底疑惑的問題。
“六叔,您突然從南邊趕到北地,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一定要您親自出馬嗎?”
謝令勻笑吟吟地看著謝明歡。
目光中帶著寵溺,在聽到她的問題後,更是眸光閃過一抹讚許。
而站在謝令勻身邊服侍的拓跋爾,卻麵露疑惑。
“師父,您來北地不是——”
謝令勻擺了擺手,歎息一聲。
“你跟在我身邊到底雖去了不少地方,也見了不少人。但這些人,大多和政治相去甚遠,在這上麵,你的敏感性不如明歡多矣。”
拓跋爾聽師父這般,臉上不免有些掛不住,不過好在這些日子他已經能夠坦然接受謝明歡的智多近妖,這樣的女人,大概這底下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過她吧。
倒是謝明歡,笑嘻嘻地道。
“六叔,你這話的就有點有失公允了。”
“我不僅師承六叔,更是爺爺親自教導長大的。比拓跋師弟多了可不止一個師父,若是這般還讓他比了下去,我想那時候爺爺才是真的要親自來北地將我捉回去呢。”
起自己的父親,謝令勻不免也有幾分唏噓。
是啊,創建一個世家大族不難,難得是一代代,曆經幾百年,還能有人在亂世之中選擇時機,帶著龐大的家族更上一層樓的守業之人。他的父親,現在的謝老太爺,又何嚐不是曾經手把手教導自己的那個人呢?
回飄遠的思緒,謝令勻正麵回答了謝明歡的問題。
“不錯,我來北地確實有一樁要事。”
謝明歡正色道:“六叔,現在北地局勢混亂,你一個人可以嗎?不若我陪你一起?”
謝令勻搖搖頭。
“你跟著我,那才是真的危險呢。”
謝明歡一時沒反應過來。
謝令勻卻開起了她的玩笑。
“晉王那子為了你,一路跑到北地,還暴露了自己隱藏多年的真麵目。如果現在我帶你走,你那子會不會也派人來追殺我?”
謝明歡:“……”
什麼時候清心寡欲的六叔竟然也開這種玩笑了!
晉王那個家夥,那是為了自己暴露真麵目嗎?他根本、本來就是個野心勃勃的家夥!他們司馬家的人,生就是玩弄政治的高手,他們——
不管謝明歡心裏怎麼想,卻不能掩飾,因為六叔的話,而緋紅耳朵臉。當她觸及到六叔那像是看穿了一切的目光時,更是心裏、腦子裏所有想到的反駁話,全都失了聲音。
而就在這時,琪兒從外麵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
“姐、姐!不好了!”
謝明歡站起身,看著一臉驚慌的琪兒,心不由地一驚。
“出什麼事了?”
琪兒顧不上喘氣,急吼吼地道。
“晉王、晉王遇刺了!”
謝明歡大驚。
“什麼?!”
謝令勻也站了起來,眉頭微蹙。
“到底怎麼回事?送信的人呢?”
等在外麵的暗衛耳聰目明,聽到謝令勻的話,馬上就閃了進來。
“王妃,王爺他一到呂梁就出事了。”
“王爺讓奴才來請王妃盡快趕往呂梁,幫他追查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