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感受到了謝明歡的善意,難得露出了幾分笑意,不過很快就收斂了。
幾人中午草草用了些飯菜,就和阿青找的幾個幫忙的人,還有王嬸、劉大娘一起去了村裏的墳地,在最外圍的地方,有兩座並立在那裏的新墳,正是劉梅和陳霜的。
一路上,王嬸都惡狠狠地盯著拓跋爾。
劉大娘則一直在哭,有個婦人專門扶著她。
“大嫂子,別哭了。”
“梅丫頭下去是享福了,有她爹照應著,不定比咱們上麵的過的好呢。”
“哪能比上麵過的好,她那死鬼爹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有這麼個女兒,不定早就在下麵風流快活了。”
“不會的,你們家那口子當年是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多老實的人呐,要不是那場大雪,唉——”
拓跋爾聽了幾句就聽不下去了。
果然愚昧無知最可怕,人死了就是死了,還有什麼身後的事啊,唉。
阿青叮囑了幾句,又再次問了王嬸和劉大娘之後,才吩咐過來幫忙的村民開動。琪兒背著自己的驗屍箱整裝待發。
第一個被挖出來的是劉梅的屍體。
劉大娘本來就哭的稀裏嘩啦,這會看到劉梅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更加承受不住,整個人都軟軟地癱在了扶著她的陳大娘懷裏。
“我可憐的女兒啊。”
琪兒看了謝明歡一眼,謝明歡朝她點點頭。
然後她就拿著箱子過去了。
劉梅的屍體因為在腐爛,所以發出的氣味並不好聞。
但琪兒連眉頭都沒皺,她帶了一雙白布的手套,拿了剪子和刀具,先剪開了劉梅身上的壽衣。在旁邊虛弱的劉大娘看到這一幕,更加受不住了。
“你要做什麼?!”
“那是我女兒的壽衣。”
琪兒停了一下,無辜地看向劉大娘。
“大娘,我在驗屍啊。”
“不剪開衣服,怎麼能看到她身上的傷口?要通過傷口來判斷她的死亡原因,比如是刀傷,通過傷口的大,可以縮凶器的範圍,這樣再去查都是誰用過這樣的刀,就能夠更快的找到凶手了。”
琪兒的頭頭是道。
謝明歡聽得很滿意,等她完,才上前一步和劉大娘道:“大娘,琪兒的沒錯,驗屍就是要對屍體從內到外進行檢查,不放過任何可疑的地方。”
“可是、可是我的女兒豈不是還要遭罪?”
“大娘,您也不想讓凶手逍遙法外是吧?”
“驗屍其實也是劉梅自己最後幫我們一把,找到凶手,幫劉梅報仇,應該也是她的心願吧。”
“哼,你的好聽。”王嬸突然開口,“凶手不就在這站著了,你們做這麼多到底想幹什麼?不就是想找個理由騙我們,給他洗清嫌疑嗎?”
“要是真想幫我們報仇,就把他交給我們處置!”
王嬸的話,也讓在場的其他看到琪兒驗屍不是很能接受的人認同。
“是啊,鬆子都了他就是凶手,還非得再多此一舉。”
“就是,我看啊,就把他抓起來就行了,鬆子還能騙咱們嗎?”
“……”
“好了各位叔伯,咱們世代生活在這裏,從不與人結怨,現在陳霜和劉梅被害,我們一定要幫她們報仇找出凶手,但也不能冤枉無辜的人,否則我們和凶手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