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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佛頭到底是真還是假?(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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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我該稱呼你為——姊小路永德?”我握著電話,挑釁般地先發製人。這是和劉一鳴對話的時候學到的,要牢牢地把握發問權,永遠不要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麵對我的質問,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發出爽朗的笑聲:“許願,我果然沒看錯你。”

藥不然剛剛提及,老朝奉對海螺山附近很熟悉。而去過那裏的人,除了許一城、木戶有三,就隻有神秘的第三人。而在佛頭案發以後,一個化名姊小路永德的人收回了三本筆記。不難推測出,這兩個其實是同一個人,也就是電話另外一端的那個神秘人物——如果這個猜測成立的話,這位老朝奉年紀恐怕已逾古稀了。

“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你想要什麼?”我主動問道。

老朝奉見我痛快,也不再客套,直截了當地說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加入我們。”

“這是不可能的,我想你也知道。”

話筒那邊輕輕笑了起來:“許家的人,果然都是這麼固執。當年許一城、許和平都說過類似的話,想不到今天我第三次聽到。被拒絕了三次,你要理解一個老人的心情……”

我握著大哥大,保持著沉默。老朝奉似乎挺傷心,隔了好久才再度開口道:“提這麼愚蠢的要求,是我的錯,真是對不起。換一個吧,我要木戶筆記的譯稿。”

“木戶加奈不是帶回日本了麼?”

“我相信以小許你的記憶力,不會忘記裏麵的內容。”

我嗬嗬一笑:“看來你們也不是無所不能嘛。木戶加奈手裏明明有現成的,你們卻束手無策,要用這麼低級的手段來問我。”

“沒辦法。小藥辦事不力,打草驚蛇,方震對木戶加奈加強了保護,一直保護到她返回日本。我們隻好來請教你了。”

老朝奉一點也沒有文過飾非的意思,反而說得很坦率。我發現藥不然的說話風格和老朝奉很相似,他們都很少表現出情緒波動,無論是多麼無恥多麼嚴重的事情,都可以麵色如常像聊天一樣地說出來。這是一種典型的利益思維,完全不摻雜任何道德因素在裏麵,也就是說,跟他們談論道德與廉恥毫無意義。憤怒的指責與咆哮,對他們這種人沒有任何效果。

我迅速做了判斷,並暗中調整了策略。電話裏這個老頭子,能夠在五脈中隱忍這麼多年,暗中積蓄勢力,其心誌與手段一定非常可怕,何況他手中還握有一把好牌。我必須要冷靜,非常冷靜,像浸泡在冰水裏一樣,才能求得一線生機。

“我說出來,有什麼好處?”我調整了一下呼吸,把情緒穩住。

話筒那邊顯得很意外:“小許,我才誇你聰明,你怎麼就犯糊塗了?現在黃煙煙和付貴在我們手裏,你怎麼還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我看不見得。”我冷冷道,“若隻是為了木戶筆記,你們何必費如此大的心思。你們把我拘禁在此,想必是有更大圖謀,這圖謀非我不能完成。不知這是否有資格討價還價了?”

“不簡單,這都被你猜到了。”話筒那邊是遮掩不住的讚歎,“你比小藥、小沈他們都強得多。真的不肯過來幫我?”

“我說過了,不可能。”

“好吧好吧,真是的,年輕人這麼固執……”老朝奉顯得頗為無奈,“算你說得對。不過你想要什麼?想仔細再開口,機會可隻有一次。”

我想都沒想,脫口而出:“1931年的真相。”

1931年的真相。那是佛頭案的關鍵節點,是千年恩怨的中轉,是許家三代跌宕的起源。而我對它的了解,還隻是模模糊糊的一點而已。為了拚湊這張巨大的拚圖,我還有許多空白需要填補。

話筒那邊的老朝奉倒沒顯出意外:“我就猜到會是這個。看來你還是沒放棄給你爺爺恢複名譽嘛。”

“我爺爺身背漢奸之名而死,我父親隱姓埋名,仍無法逃脫,還因此而自盡。我們許家四悔俱全,背負汙名幾十年,兩代人的悲劇,若連肇始之因都不知道,我實在無法厚顏與你們合作。”

我現在稍微掌握了對話的節奏,對於他們這些人,就要赤裸裸地以利益相脅。

“你為什麼會認定我知道真相呢?”話筒裏的聲音很是好奇。

“既然你曾經化名姊小路永德去領取筆記,這就不難猜了。我甚至懷疑,第三本筆記如今就在你手裏。”

老朝奉哈哈大笑:“你這個問題算是問對人了,除我以外,還真沒別人能夠回答。好吧,我很欣賞你,就姑且表示一下誠意。你猜得不錯,第三本筆記就在我手裏,但內容是什麼我大概猜得出。我就以此為引,給你講個故事吧。這故事連小藥、小沈他們都不知道,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聽到的。”

他停頓了一下,又開口道:“不過誠意是雙向的,你得答應我,聽完這故事,就得乖乖地跟我們合作,把木戶筆記的內容講出來,並按我的吩咐去做一件事情。”

“成交。”我毫不猶豫地說道。

老朝奉這個故事,是從1931年的春天開始。當時的老朝奉,還是五脈的一個年輕學徒,年紀輕輕就表現出卓越的手藝,尤其得到掌門人許一城的青睞,被視為接班人之一。有一天,許一城找到老朝奉,說他將與一位日本學者木戶有三去陝西考古,需要一個助手,讓他打點行裝。老朝奉受寵若驚,二話不說就趕往岐山。

到了岐山,許一城才告訴他,他們的真正目的不是協助日本人考古,而是要設一個騙局。老朝奉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許一城卻語焉不詳,隻讓他做好自己的工作。

當時許一城還找了第三個人鄭虎,在岐山當地鑄出一尊青銅關羽像。鄭虎離開以後,許一城和老朝奉利用海螺山的山腹隧道,把它運到山頂布置在廟內,然後把隧道口掩埋住,再返回岐山。接下來,木戶有三教授如約抵達岐山,與許一城彙合,再度前往海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