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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夜談與山頂遇敵(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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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藺幽深的視線毫不退讓, “你救了我的命,咱們倆之間不要再猜忌下去,我想把上次見麵時沒完的話接著完。”

“你是不是看我傷口處理得好又想多了”

“你確實包紮縫合得很好。”

“你就沒想到,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我會些廚藝, 把給你處理感染當成給豬刮骨,幫你縫合當成縫豬皮,所以才做得熟練。”

廖藺搖頭無奈道“你這張嘴啊。”

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側臥著, 沒理薛妙的辯解, 廖藺接著把自己的分析和盤托出“最主要是你吃的清醬肉讓我產生了懷疑。清醬肉有四百多年的曆史, 是燕京特產,很少過江,南方人愛火腿,知道清醬肉的少,此其一;解放前燕京的魯菜館子、醬肉館子會這門手藝的師傅也有一些,公私合營以後,尤其是幾年前開始的這場運動,幸運點的都在工廠裏窩著, 不幸的墳頭草都老高, 現在人口流動不容易,你跟你家人都是地道的南方人吧,有機會接觸流動到南方的魯菜師傅的機會微乎其微, 此其二;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因為什麼契機走了不一樣的經曆,但你比我那個前戰友要更鎮定,沒在初來時露了底, 再加上你來支邊的時間短,有些變化別人也察覺不出什麼。你知道真正讓我確認你跟我那個戰友有相似經曆憑借的是什麼嗎”

對於廖藺的話,薛妙麵色平靜不置可否,廖藺也不需要她回應,接著往下“是你身上的氣質,你身上的時代烙印實在是太淺了。另外,還有你表現出的自信,你我身邊自信的人很多,你身上的那種自信,跟他們都不一樣,你的自信中帶著疏離,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疏離,而是一種可以稱做同情或者憐惜的隔閡。這不是虛無縹緲的感覺,我就是幹這個的,我最擅長判斷分析一個人。”

的山洞空氣都凝固住,兩人的視線隔著火堆交彙在一起,仿佛對視了半世紀那麼久,火光的倒影映在兩人眼中,有四朵火苗在兩人眼中緩緩躍動。

一個人的經曆、思想決定了一個人的行為方式,不是抹掉就能抹掉的,薛妙自認為做得不差,她不信那些魂穿者一穿來都能做到一點破綻不露。不是她太失敗,是廖藺實在太敏銳。話已至此,薛妙否認已經沒有意義,輕聲問對麵的人“我能信任你嗎”

廖藺俊美的五官被火光增添了絲邪魅,出口的話卻再認真不過“咱倆現在算是過命的交情,因為早前已經試探過你,話忌諱留一半,現在全出來,就是讓你以後別防備我,拿我當朋友。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咱們一起守護它。”

都到這份上了,薛妙決定賭一把,清醬肉做好後可以放置好久,從廖藺的話裏能聽出來暫時他沒想到她還有個匪夷所思的空間隨身,這個秘密現在她還不想透露。

至於身份秘密廖藺看人敏銳,她的眼光也不差,雖然對麵這個男人狡詐如狐,是個再典型不過的笑麵虎。但跟書裏的男主顧宇寧相比,別看他行事圓滑,但她直覺他的內心要比顧宇寧更驕傲,也更可靠。

薛妙從不優柔寡斷,承認道“你分析得大體都對,我跟你的戰友確實是一樣的經曆,我不是壞人,對周邊的人更不會造成威脅,這點你放心。太多的細節恕我不能告訴你,不過你可以問我三個問題。”

猜測得到親口證實,廖藺心裏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平靜,這樣的事情即便親曆過一次,還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沒有急於問問題,過了好久,男人開口分析,“你們這種經曆有沒有可能從醫學上來理解,是一種疾病,是一種大腦受創後的精神分裂,或者記憶紊亂”

薛妙一下子被廖藺歸類成精神病人,其實,凡是理性的人都會有類似的思路,廖藺這麼不難理解。如果沒有福德居跟過來,如果不是對各種菜譜如數家珍,連帶做菜的肌肉記憶都跟過來,薛妙也會把上一世的經曆當成大腦受創後做的一場逼真的夢。

她沒正麵回複,而是問他“你不覺得我是個怪物嗎”

廖藺笑著搖頭,眼前這個姑娘,即便經曆特殊,也是個愛玩愛鬧的姑娘,跟同齡人並沒有不同,而且還比他見過的大多數人更加聰明理智。

想起還有三個問題要問,廖藺平躺下來,臉上又恢複了平時的皮賴模樣,開口問道

“另一個記憶中的你到底多大”

“。”

“是燕京人”

“是。”

“跟我的年齡對比是怎麼樣的輩分”

薛妙為即將吐露的回答,眼中的火苗都旺了一旺,“我應該叫你廖、爺、爺。”

廖藺“”當他沒問。

佯裝輕咳兩聲,廖藺再度開口,“都是你長輩了,我就再加個問題,那個你是個醜八怪嗎”

外貌被質疑,薛妙怒了,“老娘,從來就長一個樣。”

廖藺低沉悅耳的笑聲從對麵傳來,“妙妙姑娘,家貓永遠變不成母老虎。”

薛妙也跟著笑,笑過之後低頭輕聲道“我還是有些奇怪是吧”

廖藺笑笑“你又不是少女身裝了個八十歲老太太的心,有什麼好奇怪的隻不過是經曆特別些而已。別想太多了,睡吧,姑娘,一切有我在呢。”

薛妙明白,今晚廖藺僅僅是想把前期對她的試探做個了結。到做到,沒有再深入下去,要不剛剛不會問那麼玩笑似的幾個問題。以他的聰明,其實對真正的自己還有著更深的認識,他選擇不問,給她留有足夠的空間,這麼一看這人人品還是可以的,沒白費力氣救他一場。

把廖營長勉強歸到好人一列,薛妙在這個世界找到第一個可以真正交心的朋友,心滿意足地睡去。而另一邊的廖藺在她睡著後又翻過身,望著薛妙的背影久久沒有入睡。

真是個謎一樣的姑娘。男人的眼睛在火光中明明滅滅,腦域損傷隻是一種猜測,其實他心中還有幾個謎團沒解開,直覺她心裏有驚的秘密存在,他不探究就不再探究,除非她主動告訴他。尊重她,保護她,這是對她救命之情最基本的報答。

兩人前一晚聊開,彼此關係又近了一步。廖藺明顯感覺出薛妙跟自己相處更放鬆了,還威脅他,他最慘的樣子全被她看到,以後他休想欺負她,否則,就給他全部曝光。

廖藺沒反駁你也有秘密在我手裏,隻含笑投降。看姑娘嘴角得意翹起笑得甜蜜的樣子,心裏道了聲,真好。

第三一早,兩人收拾好行裝,綁緊袖口領口,不好拿的東西都放棄掉,輕裝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