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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疑似懷孕了(1 / 3)

自昨晚賀東辰帶雲嬗去見了家長,翌日,徐卿便讓傭人備了大禮去醫院見雲姨。雲姨身體恢複得不錯,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

徐卿過來時,看護正陪她從樓下花園回來,見徐卿帶著大包小包過來,她心裏著實過意不去,連忙迎了徐卿進去。

徐卿現在是首長夫人,她的夫家隻能在新聞裏看見,這讓雲姨看到徐卿時,就忍不住束手束腳,難有過去的親近之意。

30多年前,她初到賀家時,因著徐卿是孤女的身份,對這個總被賀老夫人刁難的少夫人感到心疼,可如今徐卿搖身一變,不僅是京城徐家的二小姐,更是首長夫人,這樣的際遇,讓她不勝唏噓。

如果賀老夫人知道徐卿不是孤女,而是京城鼎鼎大名的徐家之後,不知道會不會悔得從墳墓裏跳出來。雲姨給徐卿奉了茶,看著桌上那些名貴的營養品,她道:“夫人來就來,怎生的還提著東西過來?”

徐卿拉了雲姨的手坐下,“來探病得有探病的樣子,再說以後我們就是親家了,別說這種見外的話,平白讓人覺得生分了。”

雲姨抿嘴,自是知道徐卿提的是什麼,她縮回了手,道:“醫院不吉利,夫人還是早些回去,別染上髒東西了,那我就罪過了。”

徐卿心知雲姨還是和她生分,她歎息一聲,說起昨晚之事,她說:“東辰很喜歡雲嬗呢,之前聽說你不同意,他還和他父親發了一頓脾氣,說什麼這輩子若不能與雲嬗廝守一生,終是孤家寡人也要等一世。雲姨,我知道你是心疼女兒,怕她嫁進富貴人家會受到苛待。如今我不是賀家人,自是不能保證你什麼,但是東辰他父親的品性,你也是了解的,萬不會讓東辰把人娶回來,還苛待她的道理。以前的門第之見,都是舊風氣,已經過去了,現在的年輕人隻講究愛與不愛,你怎的也學得這麼固執?”

雲姨知徐卿與她這般推心置腹,是真的很滿意雲嬗,可她……思及此,她重重的歎了一聲,“夫人,您是有所不知,我意已決,是雲嬗沒有這個福份。”

徐卿見雲姨把話都說死了,心裏隻覺得可惜,她道:“雲姨,你又何苦這麼固執?昨晚我瞧著他們倆在一起,眉眼間都是滿是情意,何苦要棒打鴛鴦呢?”

雲姨不說話,徐卿縱使想勸,也覺得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與她說了會兒話,她就起身離去。雲姨要把那些名貴的營養品還給徐卿,稱無功不受祿,徐卿氣得瞪她,她才作罷,送徐卿進了電梯,她轉身回到病房。

看著一堆的營養品長籲短歎,她知道她固執了,再這麼下去,必會失了雲嬗的孝心。可是她不能讓她嫁給賀東辰,真嫁了,那才是害了她。

徐卿前腳剛走,賀夫人後腳就來了,她倒沒有拎東西,她覺得她出現在這裏,已經是抬舉了雲姨,所以一進去就是趾高氣昂的模樣。

雲姨剛收了茶杯,見賀夫人進來,她皺了下眉頭,賀夫人不客氣的坐下,雲姨隻得洗了杯子,重新泡了杯茶過來,賀夫人喝了口茶,才傲慢道:“雲姨,你知道昨晚東辰提出要娶雲嬗的事了嗎?”

雲姨已經從徐卿那裏知道了,這會兒隻作不知,搖了搖頭,“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賀夫人瞧她裝傻,也沒有點破她,道:“我不知道你打著什麼主意,但是我提醒你,當年公公仙逝時,你可是在他床頭發了毒誓的,想要讓雲嬗不幸,你盡管答應這門婚事。”

雲姨心驚不已,是了,當年她發誓時,賀夫人還在場,她微微攥緊拳頭,若不是當初她篤定雲嬗與賀東辰不會有什麼,她不會發那樣的毒誓,以致於鬧到今日這般進退維穀的田地。

她道:“夫人不必前來提醒我,我自然記得。”

賀夫人臉上有點過不去,她這樣知進退,倒顯得她咄咄逼人了。她其實也並非那麼見不得雲嬗,隻是不想與雲姨平起平坐罷了,隻要一想到她要與一個下人稱親家,她心裏就難受。

所以一直從中作梗,又怕招來賀家父子厭棄,才一直躲在暗處使壞,不敢搬到台麵上。

她將茶杯放回圓桌上,看雲姨還站著,她道:“這人啊,就得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是自己能覬覦的,就早點放手,雲姨,你這麼懂進退,怎麼就養出這麼個女兒來?”

雲姨被她數落得麵色泛青,她道:“夫人所言甚是,回頭我會好好說說雲嬗。”

賀夫人轉頭看她,瞧見她臉露不豫之色,她道:“自古以來,就是什麼鍋配什麼蓋,你也別怨我說話難聽,怨就怨你自己出身不好,連帶的拉低了你女兒的出身。這些年賀家收留你們,希望你們能知恩圖報。”

雲姨咬著下唇,垂在身側的手已經捏得發白,她就沒被人辱到這種地步過,她梗著脖子,道:“夫人教訓得是。”

賀夫人見自己也沒話可說了,她拎著包站起來,看著雲姨青白交加的臉色,她道:“你出去休息吧,別回頭怨我虐待病人。”

說罷,徑直推門離去。

守在門外的看護見賀夫人離開後,她快步走進來,見雲姨的臉色就像大病了一場,饒舌的看護忍不住道:“這位比剛才那位可差得遠了,賀老爺什麼眼力娶了這麼個女人回來?”

雲姨瞪了看護一眼,冷聲道:“賀家的事還不值當你一個外人來嚼舌根,我有點累了,休息一會兒。”雲姨說完,掀開被子爬上床,臉色已經不好了。

看護看著她的背影,不滿的撇了撇嘴,不過是個傭人,擺什麼臭架子?

雲嬗絲毫不知道醫院裏發生的事,處理了高仿的事,接下來又要去參加時裝發布會,賀雪生不在,這些事都落在她身上,可偏偏母親身體不好,她又不能離開桐城,隻得派了副總過去。

下午接到看護的電話,說母親身體不好,一直高燒不斷,她放下手中事宜趕去醫院,醫生剛給雲姨做了檢查出來,剛巧就撞上匆匆趕來的雲嬗。

兩人站在門外,醫生道:“你母親身體裏的殘毒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這次發高燒是心頭鬱結所致,病人現在受不得刺激,不要讓她憂思繁重,否則病來如山倒,人老了身體也吃不消。”

雲嬗默默聽了,送走了醫生,正好遇上看護,一問之下,才知道今天徐卿與賀夫人先後來過,據說徐卿隻是來勸慰母親,但是賀夫人則是一番訓斥以及冷嘲熱諷就離去。

看護道:“我要有個女兒,我哪裏還管別人說什麼,我瞧著那賀先生真是人中之龍,這要擱那古時候,就是做皇帝的料,怎麼你母親這麼想不開,就偏偏不答應你們的婚事。”

看護的言下之意,就是雲姨假清高,雲嬗抿著唇,沒說什麼,但是當天下午就給看護結了工資,重新去找了個看護。

留這麼個會嚼舌根的看護在母親身邊,母親這不病也得氣病。

雲嬗在病床前守著,雲姨燒得臉頰通紅,液體打上了,額上也貼著退燒貼,可是高燒反反複複的,一直沒有退下來。

雲嬗心急如焚,縱使在賀東辰這件事上,她對母親多有怨恨,此刻也怕她挺不過這一關,急得一整夜沒合上眼。

賀東辰聽說雲姨發高燒,他急著要來醫院,卻被雲嬗製止了。說到底是他們昨晚見家長鬧的,這會兒讓賀東辰來醫院,於母親來說又是刺激。

賀東辰見她不讓他去醫院,他細細叮囑她好好照顧雲姨,也要好好照顧自己,這才掛了電話,心裏竟是難受之極。

他一直以為,這世間沒有他強求不了的女人,那日將雲嬗變成他的,他就打定了主意,這輩子無論多麼艱難,都絕不會放手。

可是事實卻不盡然,如果雲姨執意反對,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活了這麼大年紀,他第一次討厭自己的家主身份。

雲姨發高燒,到後半夜已經燒到了41度,嚇得雲嬗剛嗆,叫來醫生,醫生隻說讓她觀察,她哪裏還坐得住,一分一秒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所幸快天亮時,燒退了,隻有輕微的低燒,雲姨也醒了過來。看著守了自己一夜的女兒,她看著她,那目光竟讓雲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雲嬗怕雲姨說些什麼讓她難受的話,急急的起身,道:“下麵飯堂早飯開始賣了,您燒了一晚,我去買點粥回來,您多少吃一點。”

說完,她逃也似的離開,雲姨看著女兒逃跑的背影,終是什麼也沒說,沉默的閉上眼睛。

雲嬗買了青菜粥,還有兩個饅頭,以及兩個小菜,她端著東西來到門外,新請的看護還沒有上班,她在病房門口徘徊,實在鼓不起勇氣進去麵對母親。

她知道,每當母親以生命相要挾,她再堅定的決心,也會動搖。這是她的母親啊,她怎能枉顧她的性命,隻圖自己幸福?那樣的話,就算她最終嫁給了賀東辰,她也不會幸福。

雲嬗抿了抿唇,還是推開門進去了。醫生來給雲姨做了檢查,知她是憂思成疾,也開導了她,但是老人冥頑不靈,根本就很難開導。

醫生抬頭,見雲嬗端著飯食進來,他笑道:“你女兒這麼孝順,你也得想開些,我見過的病人,哪個不是把老父老母扔給看護,自己三兩天才來一次,雲小姐已經是我見過最孝順的了,簡直把醫院當成家一樣的守著你。”

雲姨抬頭看向女兒,女兒眼底攏上一抹青影,她昨晚燒得昏昏沉沉,也知道她一直在身邊,給她換被汗打濕的衣服,又拿熱水給她擦身體降溫。

她何嚐不是借著雲嬗的一片孝心在威逼她?思及此,她心裏苦澀難當,真恨不得昨晚燒傻了,她就什麼都不管了,由著她和賀東辰在一起。

可但凡她還有一絲神智在,她就不可能做出這種事,這是她對賀老爺子的承諾,人無信則不立,她既然已經發了誓,就萬沒有枉顧誓言的道理。

可憐就可憐在她的女兒,唉!

雲嬗送走了醫生,打開飯盒,拿碗盛了白粥端過去,豎起病床上的小桌板,將碗放在小桌板上,道:“您多少吃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