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建業一口水差點兒嗆著：“老哥哥，可是指的當年那個娃娃親？”
“那可不。”陸國華再次拿起陶瓷杯，喝光了所有的水，“之前你一直，等著離城調回蘭城，就跟蓮兒舉行婚禮。眼下人沒調回來，倒是先在海城安了個家……”
顧建業歎了口氣，他十分為難道：“老哥哥，是你有所不知啊。”
此時王亮和孟珠，各自端來兩碗熱氣騰騰的肉湯，“陸司，顧參，您們請用。”
“三合村，每家每戶都安排上了麼？”
顧建業瞧著碗裏的幾片肉與香菜，側頭問道。
“那是自然。”王亮錘了錘自己的胸口，“村民們分到肉湯，別提有多感念您。”
“你們也都回去吃吧。”
“哎。”孟珠甩著兩條大辮子，應聲道，“那顧參，你跟著陸司慢吃。”
著，便跟著王亮一起走出門。
“你，離城這子，也老大不了，咱們像他這個歲數，奶娃都能去打個醬油。”
“甭打岔。”
陸國華瞧著碗裏的肉湯，“你今兒個都收了我的四大件，等到離城的工作忙完，馬上跟我那閨女把婚事定下來。”
“要是再拖一拖，姑娘的歲月可不饒人。”
顧建業聽聞陸司令員這句話，剛剛喝進去的肉湯，卡在喉嚨，他連聲咳嗽：“碧蓮是個好姑娘，跟著離城一同長大，也算是知根知底。我個人是沒什麼意見，不過老哥哥——”
“不過什麼？”陸國華將碗裏的肉湯一口幹了，“顧建業，你心裏頭是不是有其他想法？吞吞吐吐，可不像你。”
“我覺得，咱們是不是應該尊重一下，孩子們的意見？”
顧參謀長輕輕地吹著肉湯，等差不多的溫度，他又喝了一口，這窮苦的日子過慣了，乍一喝點帶肉的東西，還真是不適應。
“現在是自由的社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過去的一套辭啦！”
顧建業的話，倒像是想退了這門婚事。
不別的，那陸碧蓮也是陸國華的心頭肉，平日裏雖然把性格養得嬌慣了些，嫁給他們顧家，卻也足夠相配的。
“蓮兒打就中意你們家離城，離城年少不還允諾過——等他從戰場上回來，就過來娶親。可是，結果呢？”
陸國華憤憤不平，“若是真如他所，為了華國的事業而奮鬥，那便罷了。怕就怕他打著幌子，在咱們看不見的地方，提前安了家！”
“老哥哥。”顧建業順過氣來，“您別急，等著老二從醫院放假，我讓他去趟海城，瞧瞧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冬日難得的暖陽，傾灑落在墨白的身上。
顧維安已經被醫生包紮好傷口，安靜地躺在病床。
方才曾祖父墨西，不知道從哪聽她來醫院的事情，特地過來尋。
“涼子。”
因為顧維安的安排，墨西的精神氣，已經好了許多，“爺爺有話跟你。”
這房間有衛員把著，墨西進不來，隻好在外麵給墨白招手。
“爺爺。”
墨白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她走出去，“您找我什麼事情？”
走廊人很多，墨西拉著墨白的手，去自己的病房。
“您身體好些了嗎？”
墨白攙扶著墨西，問道。
“已經好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