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點頭應著。
走出大院，李推著大杠梁對顧維安：“顧師長。您的家屬有了身孕，我們——”
顧維安打斷了李的話，“咱們還是先到機耕隊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窗外被黑色籠罩。
墨白將熬好的雞湯盛出。
是孕婦喝這些對身體有好處，大概是因人而異，墨白沒喝幾口，就覺得有些腥。
墨白將雞湯封好。
從行李箱裏掏出自己從蘭城前在書店買來曹禺先生的《雷雨》，坐在寫字台上，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顧維安與李抵達機耕隊。
幾個人正坐在臨時搭建的棚子，打撲克。
李將大杠梁扔在一旁，指著那些人問道：“你們幹嘛呢？！”
“幹嘛。”
機耕隊隊長劉大豬滿不在乎地抖了抖自己的肩膀，“我們幹嘛，你看不出來嗎？”
“對五。”劉大豬丟下那句話後，也沒理李，繼續打牌。
“我聽咱們的拖拉機壞了——”
顧維安攔住生氣的李，他走上前對劉二豬溫和道，“能不能讓我看下？”
“你看？”劉大豬冷笑，他不認識顧維安，肆無忌憚地：“你能看出個什麼？”
要不是顧維安攔著，李肯定會跟劉大豬幹一架。
這幫孫子，簡直狗眼看人低。
順著劉大豬指的方向，顧維安讓李去拿煤油燈。
聽到後麵有人嘲笑：“就那窮酸樣，我們專業的都開不了，別這些不專業的了！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啊！”
李不服氣，他問顧維安為什麼一定讓那些人欺負。
“他越覺得咱們不行，咱們越要行給他看看。”男人教導著李，“你光逞口舌之快，又有何用？不如拿點實際的。”
著，他讓李提高煤油燈，自己埋在拖拉機前看了看，然後往裏麵調了調，發動機發出突突聲。
李立刻手舞足蹈，“成了！成了！”
劉大豬等人過來圍觀，他們看見顧維安將拖拉機修好，臉色很難看。
原本是想著借此機會偷懶，可是拖拉機修好意味著自己不能夠再打牌了。
劉大豬心有不服：“隻不過是發動機動了而已，有本事你上去開一開？”
李徹底被炸毛，顧維安咳嗽幾聲，“李，掌燈。”
男人爬上拖拉機，當著一眾人的麵開了圈。
下車時，李都驚呆了。
“顧師長。你怎麼會開拖拉機？”
“你忘了，我之前是學什麼的了？”
李暗自咋舌，對，顧師長可是華清大學機械自動化優秀學員，自然會操作這些。
跟劉大豬一起的狼，眼看著苗頭不對，他：“大豬。這事兒不如就這麼算了吧，我看那人來頭不。”
劉大豬心裏頭也忐忑，吆喝著機耕隊的成員，準備上車溜走。
“顧師長。”李見劉大豬要跑，單手就把他的胳膊鉗住，“依我看，這些人就該去公社麵前去亮相，讓群眾的吐沫給噴死！”
什麼？顧師長？
其他人立刻跳下車，在事情還沒有擴大前，把鍋都扔給隊長鬆懈工作上，保全自己還是比較明智的。
劉大豬自己抽了自己一耳光，他家裏還有老父老母，下邊還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萬一因為出了這檔事被抓了尾巴，那一大家子該怎麼辦？
“顧師長，真對不住！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這種人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