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兆尹連忙匐在地上,目光渙散:“臣絕無同黨,隻是臣被豬油蒙了心了,這才做了錯事,還請陛下責罰。”
顧荼上前蹲了下來:“果真沒有?”
“陛下,臣、臣犯下如此過錯,又怎敢說些不實的話……”錢兆尹的嘴倒是很嚴。
顧荼拍了拍他的脖頸:“聽聞錢兆尹的女兒……”
錢兆尹抬頭看了看顧荼:“無關,無關小女的事,臣不過,不過是想讓錢家生活無憂一些,這才棋走險招……”
顧荼恩威並施之下,錢兆尹還是不肯說出她想聽到的那個名字。
奇了怪了,看他這人腦滿腸肥,但在護主這方麵,真是做的十分好。
看到天色不早,顧荼便吩咐道:“既如此,君將軍,帶他回宮。”
眾人喜出望外一般,紛紛向顧荼道謝。
要啟程回去的時候,顧荼竟然聽到了一句:“咱們的這位陛下模樣也是拔尖兒的,也難怪君將軍喜歡啊。”
顧荼心下竊喜,瞧瞧,還是有人有眼光的。
“也難怪,君將軍離了他未過門的妻子了啊。”
妻子?什麼妻子?
君涼……有未過門的妻子麼?
……
翌日早朝時分,顧荼便叫了京郊的百姓來,在朝堂之上,指證京兆尹。
錢兆尹沒在朝堂上多說什麼,倒是把罪名都認了下來。
“人證物證俱在,既如此……”顧荼便要說出自己的處理辦法。
安寧王擺了擺手:“陛下,臣認為此事不妥。”
顧荼昨日,是故意把他支走的,還是尋著他不在的時候,趁機給錢兆尹下了一個套,都不得而知。
但是,這黃毛丫頭,卻能如此迅速的出手,已然超出了他的想象。
且不說錢兆尹的女兒侍奉得當,就是他這麼些年兢兢業業為自己辦事兒,他就有必要為他喊喊冤。
“有何不妥?”顧荼皺了皺眉。
“陛下說,手中這本賬本是錢大人家的?”安寧王撚了撚胡須。
顧荼叫小杏子把賬本遞給安寧王。
安寧王翻了翻上麵所寫的東西,臉色變了變。
真是小瞧了麵前的這黃毛丫頭。
“那這賬本,又是從何而來的?”
顧荼訝然,這她倒是還沒有編好……
因為這賬本,就是她委托君涼去錢兆尹府上偷來的。
彈幕係統便在此刻十分及時的出現了:
【一聽安寧王開口,就知道是老糨糊了啊。】【越過言官直接指證臣下,多少還是有些不便。】【老滑頭安寧王呐。】
顧荼臉上黑線冒了冒,眾位大神可還有破敵之法?
結果眼前卻突然冒過一串字——
【係統正在搶修中,請稍後再聯係,債見!】
什、什麼?又壞了?
下回再修好的話,她可要去投訴了。
三天兩頭壞一壞,保不齊又是什麼三無產品。
而這時,安寧王的一句話終於把顧荼拉回神來:“陛下以為呢?”
殿堂之上,卻有人站了出來:“是臣交給陛下的。”
顧荼聞聲一看,殿堂上的那人便開口道:“是臣交給陛下的。”
這下,安寧王也傻眼了。
因為,這人正是錢兆尹府上的長史。
錢兆尹方才還覺得有一線生機,此番的心情便頓時跌落穀底。
竟然連身邊出了內鬼都不清楚。
顧荼清了清喉嚨:“既如此,錢兆尹無話可辯,便將他貶至青州,服苦役便是。”
真是好險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