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任子許玩味般笑了起來。
“小涼涼,難道你就沒發覺,眉韻那姑娘,對你有些別樣的心思麼?”
“不過是被我利用而已。”君涼眉色淡淡,似乎沒有什麼興趣。
“真是奇了怪了,眉韻那姑娘堪為絕色,你就當真沒動什麼念頭的麼?是個男子,都會對她投向逡巡的目光的,我敢保證。”任子許還是有些不理解。
“那是你這等的普通男子。”君涼勾勾唇角。
看著火盆上淪為灰燼的紙張,君涼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任子許撇撇嘴:“怎麼不說你最特殊呢。”
見君涼不說話,任子許接話道:“她肯冒著風險與鎮國公府聯絡,也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細作,最重要的是什麼?是服從命令,而不是為主子考慮。”君涼站起身來,聽見火盆中劈裏啪啦的聲響。
“人家也是擔心你的安危啊。”任子許徑自倒了杯水,飲了一口,“一片芳心,就被你這粗人踐踏,蹂,躪了,哎~就是死了,也會死不瞑目的。”
“在她做這件事情之前,是最好的細作,而做完這件事,就是最糟糕的棋子。”君涼負手走到營帳門口。
“我啊,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任子許置下茶杯,“那安寧王不就是圖著你的兵權麼?你一旦交了出去,你還剩點什麼?我倒是覺得,眉韻這麼做,實在不錯。”
“而且,跟著安寧王的那些迂腐老頭,見安寧王這麼寵眉韻,還能不采取點措施麼?”
任子許見君涼沒說話,便擱下茶杯,走到君涼身邊。
“你若是猶豫,不如都將事情交給我。”
與他相識這麼久,都沒見他,這麼揪心過。
既然都那麼擔心了,就不必給自己添堵了吧?
到時候,他攜著君涼,就說他身中了瘟疫,他還真的不信安寧王那老頭能來探查。
一定躲得遠遠的。
“我何時猶豫了?”君涼回頭看向略低一些的任子許。
“你的猶豫啊,都寫在你臉上了。”任子許笑道,“我倆穿一條褲子長大,我多多少少也能揣摩出一點你的心意吧?”
君涼笑而不語。
“我從來都是孑身一人,所以看得往往都很清淡,上一輩子的恩怨,真的有那麼重要麼?”任子許望著營帳外,漫天的風雪,“小涼涼,你身上要背負的,還有你的人生,如若因為上一輩子的恩怨,而毀掉你自己的人生,連我也覺得不值得。”
“你知道你擔負的是什麼罪名麼?安寧王完全有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如果他說你帶兵挾持陛下謀反呢?你覺得你有幾張嘴能辯解?”
“當年的事情,也沒有完完全全查清楚,你就這麼快地下定義,真的好麼?”
“我相信,你是真的,喜歡她的,是吧?”
任子許狠下心來,終於問了這句話。
君涼笑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至於陛下,隻能是我負了她。”
“難得你這麼拷問我。若我因此而死,你便找個風景好的地兒,將我埋了便是。”
任子許歎了口氣,怎麼這脾性,一個比一個臭呢?
都這麼固執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