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恒帝看了看沈奕身後的顧荼：“說到底，你還是得感謝一下你這師妹，如若不是她，朕還得費盡心思找你許久。”
顧荼揪了揪沈奕的袖子。
沈奕反手攥住了顧荼的手。
顧荼突然間想起，曾有過數不清的這樣的時刻，她茫然無措之時，沈奕總會攥住她的手，給她力量。
“師兄，原是我對不住你。”
沈奕轉頭看著顧荼。
“你沒什麼虧欠我的，除了你這個人，不是我的。”
說罷吻上了她的唇角。
蜻蜓點水過後。
“不必等我。”沈奕在她耳邊說道，“若你記得師兄，若你記得我，我是真的愛你。”
說完之後便眷戀不舍地鬆開握著她的手。
走到榮恒帝麵前開口：“以我這條命，換她活著，相信陛下，不會駁了我罷？”
榮恒帝吩咐身邊的侍衛綁了他。
在沈奕耳邊說：“她的命，是真的值錢啊。”
“值得沈學士如此拚了命地保她。”
而另一邊。
君涼就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對著任子許開口：“你說，顧荼她是不是恨我恨得徹底了？”
任子許歎了一口氣：“這一切不是你自己釀成的麼？”
“你說說你，怎麼一直有替他人做嫁衣的心思呢？”
君涼睨了任子許一眼。
仿佛是在說，你這樣的單身狗是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的。
任子許吃癟，決定不和君涼硬碰硬：“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和顧荼交代吧。”
“米朔的兵馬，應該到了。”君涼看看一望無際的京郊。
……
是日夜。
直到深夜
君涼方挑了帳門走進帳內。
顧荼卻剛好站在帳門口。
“怎麼一個人站在這風口？若是吹壞了身子怎麼辦？”君涼忙要把她推回去。
顧荼卻十分淡定。
“恭喜侯爺，大計可成。”
君涼挑了眉笑道：“我怎麼有些聽不懂呢？”
“侯爺為了引沈奕出來，才千方百計帶我出門不是麼？”顧荼冷哼一聲，“侯爺真是，好狠的心呢。”
君涼卻十分好脾氣：“計謀罷了。”
“就像陛下當時，不是曾想拿臣在宮裏以換取安寧王的按兵不動麼？”
“想不到，困擾我多年的眼疾，在一次識人不清之後，還會再犯。”顧荼牽起微笑，“師兄若不在這世上，我便無什麼牽掛於這世上了。”
卻被君涼捏住下頜。
“你真要為了他而死？他就那麼值得你喜歡？”
顧荼笑道：“這是我欠他的。”
君涼在她耳畔一字一句地說：“你欠我雲家上上下下四十多條人命，這筆賬，我怎麼與你算？”
“倒不如讓我死了痛快。”顧荼落下淚來。
想想這須臾間大半年時間，她從頂峰跌落穀底，此間種種，人間悲喜，她領會到了。
君涼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聽到營帳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似乎是有什麼人闖入營帳之中一般。
混亂之中，仿佛聽到有人說：“來人那！護駕！護駕！”
君涼歎了一口氣：“等我回來再和你算賬。”
然後便攬緊了顧荼。
仿佛是拚盡所有力氣一般。
硬是要將她揉進胸膛……
接著便頭也不回地走出營帳。
徒留顧荼一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