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醉仙樓的雅間裏麵，鳳雅跟鍾離琰相對而坐。
桌上是他們剛叫的那隻醉仙鴨，看著色香味俱全，已經放了好一會兒，卻沒有少一口。
鍾離琰隻喝茶，鳳雅卻轉著一個酒杯，在桌上玩兒成了陀螺。
時不時的還要抬頭看看對麵的男人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又過了一會兒，她挑挑眉，拿起筷子在那醉仙鴨的背上狠狠的一夾，一小塊肉被她給夾了下來。
放在口中誇張的嚼了幾下，恍然大悟道:“還是那個味道，可惜，還是不知道什麼作料，秘製到底是秘製。真是鴨如其人！”
“哈哈……你這個比喻倒是貼切的南轅北轍。”
鍾離琰笑著放下了茶杯。
這話中之意，他一聽便明了，這是又說她看不透他了！
他笑了半晌，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哎，不是，我娘都說了要你轉告我，也沒說還挑時候說啊！鍾離琰，你到底要弄哪一出？”
鳳雅滿臉無語的盯著他，“難不成，你還真要我把這整隻醉仙鴨都吃了才是時候？”
“那不一定，就算你吃完了，時候也不一定是剛剛好。”
鍾離琰表情高深莫測，擺擺手，繼續擺弄手手中的茶杯。
鳳雅癟癟嘴,“那好吧，我還是等著吧，這鴨給我包著回去，回頭我享用。”
要不是知道這個男人的本事，今日看到他這副酷酷的模樣，她一定認為這人在裝逼！
又無聊的玩兒了一會兒茶杯，樓上忽然有急促的門被撞開的聲音。
再然後，鍾離琰放下茶杯，淡淡道:“時間到了，我們上去吧！”
本來鳳雅還沒覺得撞門有什麼不妥，聽到他這句話，她心底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比鍾離琰先一步站起來，奔出雅間，直奔樓上。
方才那開門聲，很像楚哲雲訂的房間裏麵傳出來的。
要不是想到鳳兮在裏麵，還說什麼還債之類的話，她當然不會這般焦急。
氣喘籲籲的衝到樓上，果然看到那房門是開著的，掃了一眼，沒看到鳳兮的人倒是看到放門口的地上好像有黑色的血。
她的心猛的揪起來。
趕忙又加快了腳步衝到門口，映入眼簾的，是地上零零碎碎落下的黑色的血液，以及，倒在床下臉色蒼白，了無生氣的鳳兮。
床上，是那女血妖，依舊躺在那裏，緊閉雙目。
床邊，是楚哲雲，正俯身在她身上檢查著什麼，絲毫不曾理會床下的人。
“啊！娘——”
鳳雅尖叫一聲，撲過去將她抱起來。
鳳兮早已經斷氣，身體的溫度正在一點一點喪失。
“娘，我才剛剛見到你，你怎麼不讓我見你最後一麵？”
她沒有流出眼淚，可是抱著這個她尊稱娘的人的遺體，心裏卻極為不是滋味。
觸到她身體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鳳兮已經沒救了。
鳳雅難受了好一陣，猛的抬頭看向楚哲雲，“是你殺了我娘？”
他早就有報仇的心思，倘若不是他殺的，為何他此刻如此淡然又釋然？
“不過是她咎由自取而已！”
楚哲雲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