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草菅人命？”
“你娘不是他殺的！”
鍾離琰在外麵站了片刻，似乎是想看看兩人的互動，這看完了，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才站出來解釋。
“什麼不是他殺的？你怎麼知道，方才你一直都跟我在一起。”
鳳雅不高興的，狠狠地瞪他一眼，有點兒責備他胳膊肘子往外拐。
鍾離琰在他身邊蹲下，“這是你娘自己選擇的一條路。走這條路她心甘情願。”
說到這裏他站了起來，看看床邊的楚哲雲，以及逐漸變得有生氣的女血妖。
楚哲雲似乎並不在乎身邊發生了什麼，雙眼隻放在床上。
看著上麵的人，他的神情有了變化，貌似是欣喜。
“你娘讓我轉告給你的話，應該不隻是留給你的。”
鍾離琰這話是對鳳雅說的，可是眼神卻落在對麵母子身上。
“你……好你個鍾離琰！”
鳳雅有點兒咬牙切齒。
怪不得方才他怎麼都不肯跟她說實話，還說什麼不到時間。
現在，到時間了吧！
原來，就是等她娘死了之後。
他這是要將她娘的話變成最後的遺言。
頓了半晌，她才道:“行了，我娘說到底了什麼？”
“鳳兮說，當年殺她，她不後悔，如今舍身救她，她亦不後悔，不管……以後她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鍾離琰悠悠說完，看向楚哲雲:“半個時辰之後，她會醒過來，後會有期！告辭！”
鍾離琰話畢，俯身將鳳兮已經冷卻的身體抱起來，示意鳳雅:“走吧，讓你娘入土為安。”
鳳雅思索著什麼，最後往床邊看了一眼，跟著鍾離琰走出了醉仙樓。
外麵，早已經有馬車等在那裏，好像專門來接鳳兮的遺體。
一看，鳳雅就知道是鍾離琰提前安排的。
等安頓好鳳兮，他們兩人同上了一輛馬車後，鳳雅問到：“你早就知道我娘要用性命去救那個女血妖的對吧！不告訴我，就是不想讓我阻攔。”
從醉仙樓下來的這段時間，她想明白了不少事情。
她娘全身蒼白，血管枯竭，根本是失血過多而是。
她這個失血過多，根本不是一般的多，簡直到了那副皮囊中滴血不剩的地步。
房中的黑血，是那女血妖身體裏麵的。方才她起身的時候餘光在身後略過，發現那裏有一整盆黑血。
這個不用說說了，鳳兮用換血的方法，救了這個一息尚存的女血妖。
她將這一身熱血，更將生命，送給了那個當年她傷害的人。
鍾離琰說，女血妖還有半個時辰就會醒來。
醒來之後，她的身體裏麵，才真正流著她娘的鮮血！那不是一般的鮮血，它能夠讓姬無天永葆青春，也能將死人變成活人……
“你知道我娘應該怎樣的方式去救人，所以當初你才說，不能確定那個人肯不肯救。”
這種一命換一命的事情，有幾個人真正肯做呢？
“不讓我告訴你，也是你娘的意思。你做了她的女兒，就是緣分，她隻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活著，不受任何傷害。”
鍾離琰頓了頓，“再者，你衝出去又有什麼用呢？改變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