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雅憋嘴，“我當然知道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去改變什麼，可是你這麼做，真是影響我報恩。鳳兮好歹是我娘，好歹是她讓奶娘照顧我長大，還給了我一身的武藝，讓我現在過得這麼風生水起。好歹，我要盡一點孝道，為她爭取一線生機嘛！”
“我都不能做到的事情，你又何必去嚐試？”鍾離琰似乎感慨萬千，“很多結局……都是宿命，是難以改變的！倘若硬要改變，要付出的代價……得不償失！”
“你又知道！大道理一大推！”
鳳雅嘴角撇了又撇，“好了，換個話題。我娘最後的遺言，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個女血妖活了之後，要搞什麼事情？可是，既然對我娘忠心耿耿，不應該是正直善良之人？”
“何為善惡？不過是一念之間罷了！”
鍾離琰輕輕歎著氣，反問她:“當年你娘不是也在一念之間選擇了殺了她最忠實的姐妹？你在你娘的心中，地位高於一切！重要到讓她毫不猶豫的拋棄一切！”
鳳雅沒有答話，沉默的點點頭。
不過，鳳兮到底是個善良的人，遭受了十多年的迫害，也許那不僅僅是姬無天的迫害，更來自於內疚與譴責的迫害。
她瘋癲的背後，還有心靈深處的自責跟愧疚……
鳳兮的葬禮，是鍾離琰跟姬芮幫忙操辦的。在姬家的祖墳的角落裏，簡簡單單修了一座墓。
他們祭拜了一番後，便結束了。
鳳雅的情緒很平靜，盡管心裏很多感慨。
可能，因為跟鳳兮相處的時間短吧，她沒有因為親情的失去痛哭不已，有的隻是五味具雜的感歎。
不過有個人的情緒，完全無法控製，那個人就是奶娘。
當年鳳兮死的時候她就接受不了，十多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接受了，鳳兮卻意外活生生的現身。此絕對是巨大驚喜，驚喜還沒有過多久，人忽然間又去了。這樣的轉變實在太令人難以接受。
所以，送鳳兮走的人裏，隻有奶娘哭的最傷心。
鳳雅歎氣:鳳兮跟楚哲雲母親之間情分滅在黃泉崖，而跟奶娘之間的情義源自黃泉崖
。最後，能夠得到一個人如此的不舍與眷戀，也算是失而複得吧！
鳳雅除了感歎，還有很多遺憾。
鳳兮本就是一個神秘的存在，她的來曆，她的過去都是秘密。
可惜，鳳兮的生命正如曇花一現，鳳雅萬般的疑惑都無處尋覓。
鍾離琰不肯透露他知道的秘密，就連鳳兮也不肯透露。這兩人，好像協商好了一般，單單針對她一個人，鳳雅每每一想，就覺得又委屈又苦惱。
既然如此，也隻有靠她自己一點一點的去發覺。
“長生不老，哪裏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鳳雅心裏正亂七八糟的思索著，鍾離琰忽的沒頭沒腦的感慨了一句。
將她的思緒拉回來之後，他卻有沒有了聲音。
鳳雅無語！
還以為他羅列一下所謂的“困難”跟不容易呢。
……
醉仙樓裏，楚哲雲自鳳雅跟鍾離琰走後，便叫來了小二哥打掃房間，他則再坐在房間裏，抓著床上女血妖的手，緊緊盯著她的每一丁點兒的變化，一直等待了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