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張蘭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她找不到女郎口中的地方。
走了半天冤枉路,她懷中的女郎悠悠轉醒,張蘭眼中忍不住閃過一絲喜色。
“小芳你醒了,你家到底在哪裏?”
還沒等小芳緩過神來,她便急急問道。
小芳昏睡了好久,普一見到麵前放大的俊美臉龐,眼中迷惘了片刻,才憶起前事。
原來那不是一場噩夢啊,她心內有些失望的想。
不過很快,她便打起了精神:“恩公,奴的家拐過前麵的巷子,然後再往左轉第三個院子就是。”
“往後便自稱小芳吧,‘奴’字聽著變扭。”
張蘭皺著眉頭說著。
小芳連連點頭:“喏!”
她一直被張蘭抱在懷中,不久前初逢大變,她沉浸在絕望哀傷之中,並沒有細看張蘭的模樣。
此時,被恩公抱了一路,她才發現恩公長的十分之美,簡直比她見過的最美的郎君還要美。
才十五歲的她,忍不住羞紅了臉頰。
一顆心也如擂鼓般,一下一下跳個不停。
可是想到自己已非清白之身了,就是完璧之時也配不上如此天人般的恩公,更何況如今。
她的臉上忍不住劃過一抹失落。
張蘭察覺到了,不過以為她又想起方才的事情了,所以並沒有出言安撫。
有些傷痛,注定需要自己撫平。
有些傷口,隻能自己獨自愈合。
希望這個姑娘能夠盡快振作起來。
她哪裏想得到,因為她的出現,小芳早已將自己的心思放在了另外一種感情當中。
這次,張蘭照著小芳指的路,很快便到了小芳的家中。
小芳也姓張,此刻,張蘭抱著她正往張家的院子中走,張小芳的弟弟張小虎,正站在院子裏喂鴨子。
沒錯,張小芳的家中養著幾隻鴨子。
“嘎嘎嘎!!!”
那幾隻鴨子的聲音響徹天地,仿佛有成群的人在喊話。
張小芳聽見鴨子的叫聲,朝著院子裏喊了一聲:“小虎!”
張小虎聽見阿姊的叫聲,連忙丟下手中的竹竿,就朝著門口跑了過來。
“阿姊你回來啦!”
張小虎稚嫩小臉上的笑臉,在見到被張蘭抱在懷裏臉色灰白的張小芳時,瞬間沒了。
“阿姊!阿姊!”
他叫了兩聲,然後轉身就拔腿往家裏跑。
“阿兄,阿兄!”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哭音,很快便在屋子中響了起來。
張蘭低頭問張小芳:“現在身體可好些了?”
張小芳聞言,點了點頭:“煩恩公將我放下來吧!”
於是張蘭就將張小芳從懷中放了下來。
剛剛放下來站定,就見院子中有些破爛的屋中走出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郎君。
這個青年郎君麵容黝黑,身形高大卻有些微佝僂,顯然常年的勞作壓垮了他原本挺直的背脊。
張蘭甚至看到他的兩鬢間竟然夾雜著許多白發。
華發早生,這是一個被生活磋磨的厲害的青年。
他普一見到張蘭和張小芳,便快步上前,走到了張小芳身邊。
“妹妹,你這是怎麼了?”
他的雙臂緊緊的抓著張小芳的胳膊,臉上盛滿了擔憂。
張小芳見狀,方才還佯裝的堅強瞬間崩塌。
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