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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這樣,看著這個壞人做壞事,就會覺得壞人太可惡了,可是聽過、看過壞人所經曆的磨難,又會覺得沒有人有那個資格勸他善良。
誰不願意做好人?又有誰願意去做那個人人喊打,人人叫罵,如過街老鼠一樣的人?
沒有。
每個人赤條條來到這個世上,不摻雜任何邪念,隻是遭遇不同,心境自然也就變了。
人之初,性本善,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白悠悠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
回到溫言的身邊,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牽著溫言的手,祈求著溫言原諒她不能啟於口的錯誤。
溫言此刻不知道白悠悠在想什麼,隻是覺得白悠悠好像有點不一樣。
道:“悠悠,你有師父。”
白悠悠身體一震,緩緩抬頭,衝溫言一笑:“嘻嘻,師父也有徒兒。”
又是這句話,這是第幾次溫暖了她呢?她記不得了,溫言就好像能窺探到她的心境一樣,每次在她心中無助、彷徨、不安、委屈時,都能準時給她依靠,給她溫暖。
此生何其有幸,能再遇見你,溫言。
那幾個孩子可能是打累了,也可能是覺得打著沒趣,終於在小餘生傷痕累累時離開了。
小餘生就這麼躺在地上,小小的身軀無助的蜷縮在一起,周圍安靜的可怕,可怕到白悠悠能清晰的聽見那細小的嗚咽聲。
不知過了多久,許是小餘生適應了身上的疼痛,扶著牆壁慢慢站起來,本以為“大功告成”時,小餘生的腿無力的又跪下去。
“碰”的那一聲,聽到白悠悠心間一疼。
這麼直直的跪下去,換做任何一個成年人都會疼的撕心裂肺吧,更別提一個年幼且身受重傷的孩子,跪下去的那一響聲,很響,也很脆。
小餘生又無助的蜷縮在地上,隻是這次雙手環住的的地方是膝蓋,眼淚從眼角流淌出來,流向了耳朵,最後落在了地上,打濕了一小片地麵。
與此同時,小餘生的肚子還發出一陣響聲。
也是,現在的小餘生,也隻是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小孩,他會餓,他會疼,他會累,他沒有記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親人兄弟,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又要到哪裏去。
隻知道遵從內心的方向,來到了安城,他命中的劫。
小餘生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揉揉腿,良久,他再一次扶著牆壁慢慢的爬起來了。
小小的身軀勾著像八十歲的老頭兒,讓人心疼。
現在的淚水順著髒兮兮的小臉往下流淌,而他卻再也沒有嗚咽出聲,他知道,此刻不管他怎麼哭,都不會有人來哄他的。
然而來安城的這一路上不都是這樣嗎?他習慣了。
看著路的雙眼,忽然有一雙黑色高筒靴映入眼簾,他想繞過去,可是那雙鞋也跟著他的移動而挪動。
不得已,小安生抬起頭,看向鞋子的主人,用沙啞且幼稚的聲音說道:“大哥哥對不起,我擋著你的路了。”
說完之後,身形還是佝僂著,背靠著牆壁,等著這雙黑色高筒鞋先過去。
誰知那鞋子的主人非但沒走,還蹲在了小安生的麵前,道:“明明是我擋著你的路了,應該是我跟你說對不起才對。”
這個人就是十幾年後的謝大哥,此時的他很年輕,也很俊朗英氣,對小安生露出一個微笑,道:“我是安城的護城人,你可以叫我謝大哥,你是從外地來的吧,你的父母呢?”
小安生搖搖頭,表示他不記得了。
而謝大哥想的卻是他的父母不在了,不然誰會忍心自己的孩子成為一個小乞兒?
道:“抱歉,我不知道,哪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小安生搖頭,他不知道有別的地方,他隻知道跟著心走。
謝大哥想的是小孩子無依無靠,隨遇而安,十分可憐。
道:“那你留在安城好不好?謝大哥安排你的住處,如果你有能力,你也可以加入護城隊,怎麼樣?”
小安生遵從了內心的答案,點頭。
謝大哥爽朗的笑了,道:“那你叫什麼?”
“姓餘名生,字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