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袁長文就是我。
但現在已經被我看穿,那麼這些欺騙手段,都是無效的。
而惡魔想要欺騙我,本身就證明了我的存在。
對啊!
袁長文突然想起之前,自己也確認了“我存在”這個真實。
不管惡魔如何欺騙,必須要“我存在”,那麼惡魔的欺騙才有價值。
還是因為“我存在”,才能發現惡魔的欺騙。
所以,“我存在”就是真實!
“耶!”
袁長文開心起來,在小隔間裏跑著圈圈。
“我找到了!我找到真實啦!”
袁長文就像一個勝利的長跑選手,正在終點之後,對觀眾搖手歡呼。
光頭一聽,也來了興趣,笑著問:“什麼是真實?”
袁長文:“就是‘我存在’,而這個‘我存在’跟自我編織定義的背景應該是同一個東西。”
光頭表示完全沒聽懂。
袁長文:“你想,不管惡魔如何欺騙,必須存在一個“我”,它才能欺騙。而我之前給你講的,那些自我編織的定義,它們隻不過是附加在背景上的添加物。
而那個背景也必須存在,所以才能接受自我定義的添加。就像這個鋼筋存在,本身就意味著空間的存在。”
光頭絞盡腦汁,好不容易跟上節奏,嚐試問道:“我思故我在?”
袁長文想了想,搖搖頭說:“不對,這句話不對。或者說,這句話不是我們通常理解的那樣。‘我思故我在’,那個‘我思’並不是指我思考。
因為我們已經證明,思考是屬於袁長文的,是屬於‘無法確定真實’的範圍。而‘我存在’卻是不可否認的真實。
對,就是這樣!那個‘我思’其實是指我覺察到自己思考,對,就是這樣!我就是那個背景,我就是那個覺察,背景也就是覺察!”
袁長文哈哈大笑,笑得超級開心,眼淚也跟著流下來。
我,就隻是那個背景?隻是那個覺察嗎?
覺察到自己在走路的,那個覺察。
覺察到自己在說話的,那個覺察。
覺察到自己在思考的,那個覺察。
各位看官閱讀到這句話的,那個覺察。
其他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唯有這個覺察,才是真實的。
那個作為自我定義的背景,也是這份覺察。
所謂的“我存在”,也是指這個覺察。
光頭:“喂,哥們,你沒事吧?一會哭一會笑,好嚇人!”
袁長文:“沒事?恰恰相反,袁長文的事情大發了!除了那個覺察,其餘都要清除幹淨,一切頑固建築都需要斬殺。沙漠就是沙漠,不需要其他建築來裝飾來遮掩那份荒蕪。”
光頭顯然沒聽懂什麼建築、斬殺、沙漠之類的,但為了話題的繼續,還是問道:
“那你接下來怎麼辦?殺了人,你估計要在監獄裏度過下半生。”
袁長文:“恐懼!又是恐懼!袁長文在恐懼,你看到了嗎?他在恐懼自己老婆會不會跟人跑了,他在恐懼自己會不會被別人鄙視,從此再也抬不起頭做人。哈哈!”
光頭:“袁長文不就是你麼?”
袁長文:“不!袁長文不是我,我是那份覺察,覺察到一切的覺察。事實上,一切話語都應該這樣說,‘我覺察到這鋼筋是硬的’,‘我覺察到杯子可以裝水’等等。”
光頭:“可是,袁長文進了監獄,你不也一樣跟著進去嗎?”
袁長文:“反正那是袁長文,又不是我,擔心啥!正好看戲,看看事情究竟會怎樣發展。”
光頭摸摸頭皮,發現這樣交流真尼瑪累啊!
“可是,你不做選擇嗎?如果你隻是那個什麼覺察的話,你怎麼選擇呢?”
袁長文一愣,是啊,怎麼做選擇呢?
“如果一切都是袁長文的話,那麼我該如何選擇?”
難道沒得選擇?
隻能看著袁長文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