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上的建築,大部分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開始建立。小部分,是我親手建立的,比如唯物主義。
但是,終究逃不過是沙漠上的建築,終究逃不過一些隻是自我編織的定義。
就算現在所謂的斬殺,也不過是我構建了一個新的定義,“斬殺掉腦中的一切自我定義。”
“根本不是我,而是袁長文構建的新定義,一個完全不同的定義,一個以斬殺其他定義而存在的定義。”
但依舊還是定義,依舊也是沙漠的建築。隻不過,這棟建築是以摧毀其他建築而存在的。
袁長文靠著鋼筋,一股無奈的情緒湧入全身。
“什麼都不是我,一切都是袁長文。”
我還能控製什麼?我tm什麼都不能控製!
“我就是那個背景,那個傻逼覺察,在那孤獨的覺察所有。看著袁長文做選擇,看著袁長文利用認知信息來分析世界。”
分析你妹啊!
我能做什麼?我tm什麼都不能做!
“就算是袁長文,可以控製一切嗎?”
能控製身體麼?顯然心跳無法控製。
可以控製思維麼?明顯無法關掉思維。
能夠控製杯子嗎?看起來可以隨意控製,但你能讓杯子變個形麼!
隻能控製一部分,可以稱之為控製嗎?
“靠!我不能控製,袁長文也隻是看起來可以控製,那還幹雞毛啊!”
“袁長文還在為這些不能控製的東西,焦慮憂愁,真尼瑪好笑!”
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想要掌握這個掌握那個,一旦失控,整個人就難受焦慮憂愁。
老子不玩了!
什麼人生,什麼世界,見鬼去吧!
給我一個惡魔,讓我誤以為世界是真實,然後不停編織各種定義。
接著,這些定義不停跟現實互動,情緒如同怪物,肆意玩弄我。
什麼規則,什麼奮鬥,都去屎吧!
“我就在這,有本事你弄死我呀!哈哈,辦不到吧,隻能弄死袁長文,不是麼!”
袁長文站在那,破口大罵。
“那隻惡魔,你除了誤導欺騙,還能幹點啥?!拿點真本事出來呀!”
“快點發生事情啊!然後跟我腦中的定義產生碰撞呀!你不是最喜歡看袁長文的情緒波動麼!”
“嘿嘿,任何情緒的產生,都將意味著我要斬殺一個定義!快來呀!來得越多來得越猛,老子斬殺得越快!”
袁長文發現,這是一個很好的斬殺定義的方法。
誰知道這二十多年來,究竟編織了多少定義。與其自己一個一個定義的尋找,還不如等待定義自動浮現。
反正每一種情緒,都是自我定義與現實互動的產物。隻要自己牢牢站在“我存在”這個唯一真實的地方,那麼一切定義都會被看見,都會被斬殺。
“老子就是那個傻逼背景,你放馬過來呀!”
…………
監控室。
“他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醫生皺著眉頭,說:“我也不太清楚,隻有等麵對麵交流之後,才能得到答案。不過,好消息是,他現在已經情緒穩定了。”
“情緒穩定?他這樣大吼大叫,還是情緒穩定?”
醫生:“情緒穩定並不是情緒平靜,穩定在暴虐的情緒中,也是一種穩定。這種穩定意味著可以交流,如果一個病人情緒波動起伏,那才叫麻煩。”
老捕快點點頭:“確實如此,犯人不管處於什麼狀態,隻要他長時間處於同一種狀態,我們就可以圍繞這個製定對策。那醫生,你看,現在要麵對麵確診麼?”
醫生看看手機,說:“再等幾分鍾,我的助手馬上就到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