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去的好,都隻是一廂情願的相信而已。
袁長文笑著搖搖頭,坐在街邊的椅子上。
來來往往的人都會看他一眼,仿佛在納悶,大白天怎麼可能有時間坐在椅子上休息,仿佛不明白為什麼可以不焦慮不慌張。當然,沒人在意袁長文,也許當他是富二代之類的。
曾經的自己也是如此,為了修行幾乎隨時都處於忙碌狀態,最關鍵的是這種忙碌的狀態,讓人心安。
自己似乎放鬆不下來,甚至根本不敢放鬆。
如果讓曾經的自己像現在這樣單純的坐著,用不了幾分鍾就會有些焦躁,似乎自己必須做點什麼。
袁長文就這麼斜躺在長椅上,看著充滿古風的建築,也沒有星軌在天空中遮擋,更沒有廣告隨意觸發。
也算是一種享受吧。
反正自己不幹了,再也不會為了那虛假的角色而做某些努力之類的。我就是一個棋子,隨便你要怎樣,我都沒意見。
不過,這種話語也僅僅是說說,袁長文很明顯感受到,自己內心還在衝動,還在慫恿著自己繼續努力某些事情。
嗬嗬,看來袁長文這個角色不想死啊!
可惜,這個角色必須死,袁長文你必須死!
我不知道為什麼你一定要牢牢抓住某些自我定義,也許是你生存的根本,也許隻有這樣不停的抓住才能表現你的存在。
不過,那又怎樣?
你注定要死亡!
這些自我定義都是虛假,怎麼可能牢牢抓住虛假而不在意?然後讓這些自我定義跟現實肆意衝撞,任由情緒拉扯。
去死吧!
老子不幹了。
看看街上的行人,哪一個不是為了角色而努力,渾身散發著自我定義的惡臭,被恐懼束縛在繭內動彈不得。
而且,為了無視這種恐懼,編造人生的意義為之奮鬥努力。為了不讓恐懼出現,隨時隨地轉移注意力,不敢讓自己輕鬆下來。
真的有重要事情做嗎?真的有事情嗎?真的有外麵嗎?
如果自己隻是個角色,那還有什麼好奮鬥的?
不對!
也許就是為了體驗這些情緒,如果大家都放棄角色不演了,整台戲劇還如何維持?
我有自由意誌嗎?
或者說,袁長文這個角色有意誌可言嗎?
我隻是覺察到他在思考,但真的是他在思考,也許是別人把思想放進去的?
看起來他充滿理性,遇見各種事情可以進行推理和分析。而我,就是覺察到他在分析思考。
但是,我怎麼知道他可以自由思考?而不是被人安排的思考,隻是我在覺察罷了?
那麼,此刻正在思考這些內容的是誰?
很明顯,是袁長文這個角色在思考。如果他沒有自由思考的能力,豈不是說明有人將這份思考放入角色的腦中?
不對!
既然我不是袁長文這個角色,為什麼我要在意他的思考來源?
反正我能覺察到他在思考,這就夠了。
可是,我為什麼會有能夠控製角色思考的幻覺?
袁長文皺著眉,有點想不通,這裏麵似乎有一個問題一直沒有被觸碰到。
還是說,這一切都是錯的,自己就是這個角色?!
如果我就是這一切思考的總和,那麼我怎麼知道自己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