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隻是覺察到這份思考的相關性都隻是與袁長文這個角色的記憶有關。或者說,覺察到這份思考所建立的記憶都是采用袁長文這個角色的部分身體作為覺察視野。
僅此而已。
真是見鬼了,袁長文這個角色突然之間就變得荒謬不已。
就像,每幅畫都有幾片樹葉,那麼我就宣稱這些畫都是一顆樹的視野,這是不是太將猜測當回事?是不是太侮辱自己的智商了?
靠,嚴格來說,智商這些詞彙都應該消失。什麼智商?誰的智商?我怎麼知道這份智商跟這個角色是配套的?
袁長文發現,自己之前疑惑的問題,如何將自己這個肉體看作虛假,如何將正在斬殺的思維看作虛假。此刻,問題被摧毀了,關鍵在於,我是怎樣將這些看作真實的?
我不需要將這些看作虛假,隻是停止相信這些是真實的,就足夠了。
覺察到畫麵中有部分角色身體以及電視,於是就宣稱角色在看電視?
覺察到畫麵中有部分角色身體以及大自然,於是就宣稱角色在旅遊?
覺察到畫麵中有部分角色身體以及房間,思維中是酒店的場景,於是就宣稱角色在酒店吃飯然後回到房間?
我不知道,隻是角色真實存在可以很好解釋這些問題,並且讓我不再受到角色真實存在這個問題的困擾。如果覺察畫麵一會是這個身體,一會是那個身體,我自然會思考究竟哪個才是我。
或者,我是誰?
但奇怪的是,我對於其他我不相信的事情卻理智的可怕。
比如你非常相信你的臥室裏有條龍,於是我問,“為什麼沒有看見龍?”
你說,“龍是隱形的。”
我:“熱成像?”
你:“龍鱗吸收任何電磁波。”
我:“撒麵粉在空中,如果龍存在,那麼就會有部分麵粉懸浮在空中。”
你:“龍在另外一個相位。”
我:“那你如何證明龍是存在的呢?”
你:“我能聽到翅膀的呼嘯聲,能隱約看到龍的麵龐,還能感受到清微的溫度異常。”
難道我就會輕易相信你的臥室真的有龍?
但是,為什麼我就會輕易相信,自己就是袁長文這個角色呢?
想想就覺得好扯淡,我要如何證明我就是袁長文這個角色呢?我要如何證明客觀事物真實存在呢?我要如何證明曆史上的人物都是真實存在的呢?
究竟有什麼是真的?
這些問題,為什麼都不問?
難道在追求成功之前,不需要問問究竟是誰在追求成功嗎?如果一個跟我毫無瓜葛的人在追求成功,那麼我為什麼要跟隨?
當然,我不會說思維跟肉體必然不配套,我也不會宣稱什麼事情其實是另外的樣子。我怎麼知道事情是什麼樣子的?我怎麼知道這個虛假的二元世界究竟如何產生的?
我不知道。
所以,何必假裝這些都是真實的呢?
我隻是那份覺察而已,覺察到袁長文這個角色正在進行斬殺罷了。至於能不能成功,會不會修到真實,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