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的地圖,也是一種阻礙。
在斬殺之前,我認為地圖非常重要,甚至我一直都不明白老師為什麼不把他自己的斬殺內容給我看。
但現在,幸好自己沒看。
扔掉地圖就如此費力,要是看了別人的斬殺內容,自己真的可以前進麼?
有一種東西正在湧上心頭,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老師也沒有講過。
不過,沒有什麼值得抗拒,情緒也好,虛假也好,都不需要去抗拒。
任由它們的存在,對此我相當認命。
至於接下來是斬殺,還是抓住,自己看著辦咯。
腦子裏的扭曲還想掙紮,但似乎已經處於垂死邊緣,掙紮的力度變得相當微弱。
我的那套理論,我的那套說辭,肯定不完美,肯定有漏洞。
但我並不需要去完善這些玩意,再怎麼清晰也隻是指路牌而已。
甚至,在我沒有完成的時候,根本無法確定這些玩意是不是這樣的。
也許,斬殺完成之後,回過頭來才知道自己走了哪些彎路。
可是,盡管如此,斬殺完成之後,我也依然沒法確定自己真的是這樣過來的。
對吧,僅僅是記憶而已,僅僅是此刻覺察到的畫麵元素而已。
完全有可能,我的存在僅僅開始於前一分鍾,但腦子裏的記憶卻充滿了這麼多年的回憶,並且場景也符合腦子裏的記憶。
角色在破碎,沒有什麼值得抓住。
不管是老媽還是妻兒,又或者是什麼人生之類的狗屎玩意,仿佛重要性已經不存在了。
再次強調,這隻是角色的某種狀態而已,跟真實毫無關係。
我看不到有什麼重要的,也看不到有什麼必須去做的。
包括斬殺,似乎已經變成一種自動行為,就像下坡路會促使自己走下去。
相反,要停下來或者回到曾經,反而需要用勁和努力。
我即將消失在湖水深處,猶如一灘爛泥,任由湖水擺布。
沒有什麼值得反抗,也沒有什麼情緒拉扯。
看看家裏的小狗,如果換成人,早就反抗了。
我隨意拉拽小狗,隨意決定小狗的生活,隨意選擇小狗的食物,小狗想去耍而我不想去,於是必須聽從我的安排。
也許,小狗就在展現,什麼才叫做臣服和認命。
但我不會同意,似乎腦子裏的扭曲一旦想到自己處於這種狀態,就會立馬開始反抗。
憑什麼?
為什麼?
反抗才是人類文明前進的步伐,還有什麼生而為人,什麼不自由毋寧死之類的。
有錯嗎?
沒有,但都隻是人為的扭曲,都隻是情緒的拉扯,跟真實毫無關係。
我在說,必須服從別人的欺辱嗎?
我在說,必須反抗別人的欺辱嗎?
什麼都沒說,這不是成為更好的自己,也不是尋求更美好的生活。
這隻是摧毀人生,隻是讓人瘋癲的玩意。
不過,瘋癲之後,仿佛地獄被走穿。
自己夾雜著憤怒不停往前奔跑,地獄的火焰炙烤著角色,而虛假的玩意承受不住這種燃燒,統統消散掉。
於是,安靜了。
當然,自己的人生也毀掉。
或者說,從腦子裏的扭曲來看,人生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