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在驅使我思考,恐懼讓我相信腦子裏扭曲編造的場景,恐懼讓我不得不在狂風暴雨之中去抓住什麼來求生。
不僅狂風暴雨是假的,抓住的求生工具也是假的,所有都是腦子裏的扭曲在進行扯淡。
恐懼還在那裏,我知道自己還沒有斬殺完成,我也知道恐懼會一直都存在,這是角色的求生手段。
永不停歇的豐滿角色,而驅動力就是恐懼。
隻要我一天沒有斬殺完成,那麼恐懼就會存在,跟恐懼的內容無關。
角色隻要存在,怎樣的角色並不重要。
拋棄對金錢的恐懼,就拋棄了恐懼?
那才剛剛開始,恐懼無處不在,隻要角色沒死恐懼就不會死。
我的對手是虛假,而恐懼則是虛假的手段,讓我牢牢抓住角色不敢放手。
這個世界不真實,袁長文這個角色也不真實,情緒的拉扯讓我看不見這一點。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腦子裏的扭曲似乎正在死亡,或者說,已經死亡到無法進行有效的思考。
還要前進,還要繼續,腦子裏的扭曲還在掙紮。
仿佛,我怎樣可以這樣無所事事,仿佛那些自編自導的恐怖故事還在那裏,我怎樣可以這樣就放棄之類的。
我必須找到事情做,或者,我必須找到解決方法,腦子裏的扭曲還在玩弄我。
情緒在配合,這一切都跟我無關,腦子裏的扭曲安排了一切。
猶如漩渦中的皮球,怎樣翻滾怎樣旋轉都是漩渦一手造成的。
明明沒有什麼阻礙,我卻始終跨越不過去。
角色還在掙紮,恐懼依舊在努力想讓我繼續抓住什麼。
這些都不真實,關鍵並不在於我應該做些什麼,而是看見這一切都不真實。
腦子裏的扭曲在拉扯我,依舊想要說服我做些什麼,依舊有那些自我定義在強迫我做些什麼。
我應該這樣做,應該那樣做,養寵物應該對成武負責,成家周應該對妻兒負責,所以我必須這樣做或者那樣做。
都是扯淡。
我為什麼不能殺掉妻兒?
我為什麼不能養寵物然後餓死寵物?
腦子裏的扭曲在說不可以,自我定義在說不允許,仿佛必須按照扭曲來否則就是罪人。
妻兒受傷怎麼辦,寵物餓死怎麼辦,妻兒漂泊風雨中又怎麼辦?
腦子裏的扭曲拚命想要抓住這些,仿佛我必須負責,仿佛這些事情發生就是一件錯誤。
沒有什麼錯誤,如果順流需要,那麼我會這樣做。
而腦子裏的扭曲不允許,角色屬性不允許,情緒在一旁拉扯,讓我的所有問題都是建立在必須負責之上。
然後,再去思考相關內容。
而腦子裏的扭曲已經死得無法進行有效思考,所以才會造成這種茫然且不知所措的狀態。
一方麵,我在思考如何去負責,可惜腦子裏的扭曲沒法像曾經那樣高效運轉,仿佛已經處於老爺機的狀態。
另一方麵,怦然心動並未展現需要我去負責,而腦子裏的扭曲拚命想要讓我去負責,卻又得不出答案。
妻兒為什麼不能餓死,為什麼不能受傷,為什麼不能落魄,為什麼不能被殘忍拋棄?
這些都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