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的感覺從來沒有離開我。
就這樣,將自己放在地獄的火焰上炙烤,燒掉所有虛假。
那些不真實的玩意經不住火焰的灼燒,統統都會化為灰燼。
哪怕角色在頑強的堅持,所謂的逆境中依然不放棄,這本身就是恐懼的變裝表演。
沒有腦子裏的扭曲,我連“逆境”這種詞彙都不會擁有,還談什麼狗屁堅持。
我不敢扔掉妻兒,明明我對妻兒並沒有任何留念,卻依舊在牢牢抓住。
妻兒沒有資格在我腦子裏囂張,我不敢扔掉妻兒,是因為害怕找不到合適的嗎?
所以,才想著還是保留妻兒比較好?
害怕沒有妻兒的生活,不是現實中沒有妻兒,而是內心抹除妻兒之後的生活,自己就像成為另外一個人。
沒有這些角色屬性,沒有這些抓住,我就不能稱之為袁長文這個角色。
扔掉啊,沒有什麼值得猶豫的,妻兒必須死掉。
那些甜美的記憶,不管有沒有妻兒存在,都是甜蜜的回憶。
有什麼不能扔掉的,有什麼不餓能殺掉的。
妻兒在我腦子裏囂張,妻兒本身就不真實,那些關於妻兒的理念更是不真實,那麼就要斬殺。
沒有什麼好商量的,就是要斬殺。
當妻兒在我腦子裏放肆的時候,就已經勢不兩立,殺掉妻兒這不可阻擋。
不是沒有妻兒也能過得很好,而是妻兒並不真實。
我抓住的,隻是情緒的拉扯,隻是一個看起來屬於角色的玩意突然被剝奪。
但那個玩意根本就不屬於角色,最初本身就沒有角色這個東西。
不是有一個角色,然後拿各種自我定義豐滿自己。
而是根本沒有角色,全部用這些自我定義形成邊界,以此框定一個角色出來。
妻兒必須死掉,我要親手殺掉妻兒。
依舊隻是別人這個了欸別,依舊隻是npc而已,依舊隻是畫麵元素。
我抓住妻兒,僅僅是腦子裏的扭曲在判斷這是好事,扔掉妻兒是一種壞事。
然後編造那種孤獨終身的可怕場景,想讓我繼續抓住妻兒。
這隻是明麵上的理由,深處根本沒有理由,就是情緒的拉扯,就是角色想要繼續維持角色屬性。
扔掉啊,那種“我必須擁有妻兒,必須為妻兒做些什麼”之類的想法,統統都要殺掉。
我害怕一個人,更準確來說,我害怕沒有人。
死掉啊,妻兒擋在那裏,就連妻兒一起殺掉。
沒有什麼可以阻礙我斬殺角色,也沒有什麼可以阻止角色的破碎。
不需要參考妻兒存在的好處或者溫馨,不真實就是不真實,這根本不是為了更好的生活。
爆炸呀,腐爛呀,妻兒算什麼狗屁東西,有什麼資格抓住。
沒有任何人和事有資格被抓住,都是虛假,抓住的都是泡影。
不斷炮轟妻兒,用憤怒直接砍斷情緒的拉扯,不真實的玩意,倘若沒有恐懼的拉扯,算個屁啊。
到處都是恐懼,到處都是情緒在拉扯。
腦子裏的扭曲總是想要去判斷,但無論怎樣的判讀都會出現漏洞,最後依舊是情緒化的產物。
簡稱,賭一把。
這是殺掉妻兒的好機會,我沒有任何理由錯過,毀滅妻兒。
樹葉一片片飄落,角色的各種屬性也會如此被剝落,什麼都不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