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晴拍完才反應自己剛剛幹了什麼,她有些尷尬的將手停在半空。
聽得身後薑嬤嬤輕輕一笑,相晴又不由有些臉紅。
竹笛正要說些什麼,看前頭紫簫拿了薄衫過來,索性俯下身子說道:“少奶奶,先回去吧,花園暑氣還未完全散去呢。”
相晴一點頭,扶著腰慢慢從坐椅上起來,扭頭看了一眼,這坐椅委實不舒服。
前世她跟陸永陵閑來沒事,把沙發都設計了出來,今生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坐上沙發。
想到陸永陵,心裏又有些黯然,他們在一起那麼久,也不知道陸永陵居然暗中想謀反,也不知道這人是偽裝的太好了,還是一直在騙自己。
算了,她長出了一口氣,如今重要的是順利生下苗苗......
不對,她暗暗警醒,現在肚子裏的孩子還沒有起名字呢。
萬一足月生產還是有困難怎麼辦?難道要再死一次?
她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一邊撫著肚子,慢吞吞地回自己的屋子去了,半點想問起賀雲武的意思都沒有。
。。。。。
上房內,賀家老夫人薑氏正在房內愛惜的擦著那把大刀。
耳朵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丈夫賀尚書說著話:“聽說老二媳婦到現在也沒去看雲武。”
薑氏“哦”了一聲,仍舊不緊不慢的擦刀。
旁邊站著的林嬤嬤咧咧嘴,自家老爺跟夫人倒是顛倒了過來。
兒子婚事也是他操心,夫人隻管去應個卬就是了。
如今兒子兒媳不說話,他也要操心,尚書的工作很閑嗎?
賀尚書得不到回應,仍舊不氣餒,又絮叨的說道:“你說老二媳婦怎麼回事,明明聽說雲武墜馬都急暈了,為何現在醒了,倒不著急了?”
“難道是生了雲武的氣?”賀尚書自問自答道。
薑氏把刀放回刀架上,無奈的支著下巴聽賀尚書的絮叨。
“我說,你身為公爹,管到兒子媳婦的房裏事上,是不是不太好?”
賀尚書看了薑氏一眼,幾十年的夫妻,他最喜歡看到薑氏這種無奈的樣子。
不由得嘿嘿一笑:“我這不是在房裏跟你偷偷說,要不你使人去問問老二媳婦?”
薑氏白了他一眼,搖頭說道:“我不去,早先我跟你說過,我不愛管孩子們房裏事,過好過差都是他們自己的。”
“你看老大,一天到晚的抬人進來,我可是幫過老大媳婦的,結果怎麼樣?結果她跟老大一起來求我要抬那個三姨娘進門。”
“我最不耐煩這些後宅的事,一個個手無縛雞之力,老大媳婦這樣,老二媳婦也這樣,我隻看著不教別人把她們欺負了就行了。”
賀尚書住了嘴,沒錯,薑氏從來不管內宅,倒是寫起兵部條陳一套一套的,真是賢內助,賀尚書喜滋滋地想到。
已經過去三天了,相晴預想中的生產還沒來。
倒是娘家找來的那位據說是給宮中接生的穩婆來了。
穩婆對相晴日常作派很滿意。
“少奶奶這樣做是對的,越到後頭就越要少吃些,多走走。”
“少奶奶情緒也好,也穩定,照我說女人都要生孩子,沒什麼好緊張的。”
“快到生產的時候是有預兆的,少奶奶不必太過心焦。”
相晴點頭道:“是。”
她知道小楊氏找這個穩婆不容易,雖說自己老爹是相爺,但這位可是給貴妃接生過的,一般人根本求不來,是以低眉順眼,半點也沒有相府千金的架子,倒叫這穩婆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