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走了一會兒子,快到出院門的時候,她停了腳。
要不去看看賀雲武?這麼老拖著不去也不是辦法。
正思索間,前頭有個穿水綠裙子的身影往這邊走了過來。
相晴停住腳步,看向來人,是賀雲文的三姨娘啊。
名不虛傳,她暗讚了一聲,崔翠果然生得十分美,眉眼鼻唇無一不是精品,又長了一張楚楚可憐的瓜子臉,可惜自己實在文才匱乏,隻能在心裏用”臥槽這也太好看了。“來讚美對方。
崔翠走近了,向相晴施了一禮,相晴微微側身避過這一禮。
”三姨娘,有日子不見了。“
崔翠忙回道:”奴婢聽說二少奶奶前日昏倒了,也不知情況如何,不敢貿然來探望,還是聽了我們奶奶說,二少奶奶已好了,這才敢來叨擾。“
相晴臉上笑著,心裏卻在想著,這就是為什麼上輩子她無論如何也要逃離賀家的原因。
換做誰突然來到古代,麵對動不動就要下跪的人,和這麼一大家子複雜的關係,怕是都要懵圈。
她腦子裏胡思亂想著,臉上就帶了幾分呆呆的樣子。
崔翠回完話,又從隨身帶的籃子裏掏出自己做的小老虎等東西,遞給竹笛道:“這是給小少爺做得玩意兒,勞煩竹笛姑娘塞上棉花,再打腳底縫幾針就可以了。”
竹笛笑著接過來對崔翠說道:“姨娘真是好針線,這小玩意兒做得跟真的一樣。”
崔翠紅了臉,囁嚅道:“奴婢也沒有別的能拿出手的。”
相晴心道:“真是個仔細的伶俐人,不過可不是小少爺,是小小姐。”
臉上卻微微笑道:“剛好我也走得乏了,姨娘隨我回去坐一會兒,吃碗茶水再走。”
崔翠點頭應了,跟相晴往屋裏頭走去。
喝了幾口茶水,崔翠仿佛不經意的往窗口看了看,將茶碗放下,問道:“二少奶奶不喜歡黃杜鵑了嗎?”
相晴順著她的眼光看去,仍然不知所以然。
紫簫略一回想就笑了:“姨娘好記性,原來那兒放得可不就是姨娘送的黃杜鵑嗎?”
“隻是二少奶奶前日暈倒,把花架帶倒了,花盆子都摔碎了。嬤嬤可心疼了,叫花匠換了盆先養著呢。”
崔翠一頓,將茶碗端起吹了吹水汽,方才笑道:“原來如此,我還心想要是二少奶奶不喜歡這杜鵑了,我就換別的花兒給二少奶奶呢。”
又害羞的笑道:“少奶奶別見笑,我家原本就是花匠,我也隻會這些伺候花兒的事。”
相晴溫和的笑笑,掩飾住心裏的怪異,對崔翠說道:“姨娘說哪裏話,那盆杜鵑開得極好,我很喜歡。”
崔姨娘略坐了坐,看相晴已經有些坐不住,就起身告辭了。
相晴等她走後,叫了紫簫過來,趴在她耳朵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紫簫麵露茫然之色,但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
童嬤嬤瞧見相晴如此,也是不解。
相晴一笑,無事獻殷勤,何況崔翠跟她隔著房,今天說是來探望她,但怎麼看倒像是刻意來看這盆杜鵑在不在的。
原本的陳相晴嬌生慣養可能不懂,可她相晴是誰?那可是熟讀宅鬥三百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