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沈霽月的語調不變，好像在問一件非常平淡無奇的事。
“老實回答，還是垂死掙紮？前者，就眨眼，後者麼——”
鋒利的刀身離他的皮膚又近了些，已經劃破，血珠緩緩滲透出來。
“你懂的。”
脖頸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一旦沈霽月手再重一點，他就必死無疑。
意識到這一點，烏寒霄拚命地眨眼，像要把眼珠子擠出來般用力，“嗚嗚——”
“別叫。”
沈霽月道，“不喜歡這種叫聲。”
她把烏寒霄嘴裏的破布團抽出來，烏寒霄劇烈的喘著粗氣，額頭上盡是冷汗。
屋子裏都是烤兔肉的香味，烏寒霄又是害怕，又是饑餓，沈霽月又拿了把不知何時會刺穿他脖子的刀架在身前。
三重折磨折騰的他沒了反抗的力氣。
“我餓了。”他連說話的聲音都虛弱無力。
“哦，烤人肉吃嗎？”
烏寒霄：“……你想問什麼，快問，不要再嚇我了好不好？”
沈霽月勾起唇角，“早這麼爽快不就好了？”
她直截了當，“三個問題。一，誰派你來的。二，為了什麼。三……”
她盯著烏寒霄的眼睛，淩厲非常，“宮裏發生了什麼，事無巨細，我都要知道。”
“我隻能回答你第一個問題，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烏寒霄吞了口唾沫，隨即拋下一個重要的信息，“是閣主讓我來的，他隻讓我聯係方家家主，也就是方漠，卻沒說讓我做什麼。至於你說的第，第三個問題，你剛問的什麼來著……”
他太害怕，以至於記憶力都在下降。
沈霽月耐著性子，“宮裏最近發生的事。”
“我不清楚，我已經好幾年沒在宮裏了！”
沈霽月皺眉，“不在宮裏？”
他是玄機閣弟子，還破受庫林老閣主的寵愛，怎麼會不在宮中？
“當，當年，我被你打殘了以後不能下床，那時候正好你去了邊境，這件事就不了了之，可是，封成謙那個陰險狡詐的小人一直在暗中針對我，到最後還陷害我廢了一條腿，把我趕出了宮。虧我當年還甘願叫他一聲大師兄，我呸！要不是他，我早平步青雲了，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境地！”
沈霽月恍然想起來，剛打起來的時候沒注意，烏寒霄的左腿確實形狀有些奇怪，隻是肉太多，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而且他走路的時候也是瘸著的，難道是封成謙搞得鬼？
她走後，封成謙又狠狠地治了烏寒霄一筆，甚至把她趕出宮中，替自己出了這口惡氣。
可為什麼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沒有人同她說起過？
封成謙……
打斷思緒，沈霽月抬頭，“不對吧，土豆。”
不知何時，她也被封欲影響，改口叫他土豆，她說出口的時候才意識到這一點。
烏寒霄感到她看自己的視線又淩厲了。
“既然你說你出了宮，什麼都不知道，庫林那個老家夥怎麼會讓你來找方漠？”沈霽月道，“還有，你忘了昨晚你對我大吼大叫的時候都說了什麼了？你說，已經晚了，來不及了，因為宮裏發生了很多，很多事，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