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可憐嗎?
為什麼人事不通的小姑娘都要同情她啊?
她有那麼可憐嗎?
陸玲覺得她被小姑娘的話刺激到了。
她的丈夫,此刻是找不著的,但除了丈夫,在俞城,大概也沒人會關心她了,她試探地再次撥打張海的手機,依舊關機。
陸玲死心了,她強逼自己清空大腦,休息。
第二天早上醒來,陸玲就撥了輸液的針管,回家了。
她已經不去想丈夫,不去想他的私生子,她也不需要別人的同情與可憐,她陸玲,依舊能把日子過得多姿多彩。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很奇怪,一次遇到了,似乎再次遇到,也不顯得那麼突兀。
幾天後的清晨,陸玲經過一家知名酒店的門口時,聽到有人叫阿姨,她起先沒為意,不認為會是叫她的,自顧走自己的路。
後來小姑娘的聲音叫的急促了,她想忽視都難,這才抬頭朝聲音的來源處看去,一眼就對上了那個被眾人圍繞,顯得鶴立雞群的男人的視線,還有他的孩子。
孩子被他身邊像是他秘書的女人抱著。
一群人都因為他孩子的叫聲,視線全部集中到她身上。
陸玲看他那邊陣仗強大,猜測他有公事,她不便打擾,對他微點一下頭,轉身離開。
“阿姨!”
哪知小姑娘不放過她,見她要走,又是急促的一聲,甚至回頭看著她父親,目露祈求,“爸爸?”
男人看了一眼孩子,似乎不忍拒絕她的請求,猶豫了一下,伸手抱過秘書手中的孩子,對她走過來。
陸玲頓時覺得身上被那麼多探測的視線,盯出幾個大洞。
男人走到她身邊,還未及說話,他懷中的孩子已經伸手去勾她的脖子,陸玲下意識伸手接過。
男人本想客套兩句,但孩子已經在人家懷中,隻得道:“麻煩你了。”
“沒事,你有事先忙,我就帶著她在這邊走一走,”陸玲看一下周邊的環境,怕他一會找不到孩子,示意他道:“就那邊的廣場一帶,你過去肯定能找到她。”
男人頷首,“沒事,你去哪,我都找得到你們。”
“啊?”陸玲不懂,俞城這麼大,她隨便一走,他去哪找人?
小姑娘忙抬起自己雪白的皓腕讓陸玲看,“這個。”
陸玲看去,她的手腕上帶著一隻表,陸玲猜測大概有定位功能,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
就這樣,陸玲從無所事事的貴婦,搖身一變,變成三歲小兒的保姆了。
她帶著孩子,從清晨逛到下午,又從下午逛到晚上,還未等來那位儒雅的男人來接走自己的孩子。
看看晚上七點了,孩子在她懷中不住打哈欠,困倦的隻想睡覺,陸玲無奈,想交回孩子,卻沒有男人的電話,這才後悔那天把人家的名片扔進垃圾桶了,隻得帶孩子先回自己家休息。
小三兒看到她抱著一個小姑娘進門,驚訝的瞪大眼,“太,太太,她是女的!”
陸玲瞪她一眼,“女的怎麼了?我喜歡女的!”
小丫頭來自農村,骨子裏還有男尊女卑的思想。陸玲知道她的意思,她不懂張總明明領回一個男孩,為什麼太太不要還要跟張總鬧,而她自己卻領回一個小姑娘來養?
陸玲懶得跟她解釋,抱著小姑娘進了客房,伺候她睡進被窩,她才覺得一天的勞累,原來哄孩子也是一件體力活。
一天的相處,陸玲已經知道小姑娘芳名,樊子怡。
樊子怡小姑娘身份嬌貴,且她那父親一看就不是凡人,陸玲照顧不敢稍離,靠在她旁邊,閉眼休息。
好夢正酣,耳邊傳來輕微的震動聲,陸玲一下就驚醒了,看到子怡的手腕上的電話手表有來電的提示,她按下一個按鈕,竟然通了,“樊先生?”
那頭似乎靜了一下,這才問:“怎麼知道我姓樊?”
“樊子怡!”女兒隨父姓。
“很抱歉,我喝多了,無法開車去接子怡,能麻煩你把她送過來嗎?”
陸玲頓了一下,她能回答不可以嗎?
當然不行!
“可以。”
隨後男人說出一個地址,陸玲記下了,接著抱著孩子出門,把孩子放在後座固定好後,驅車直奔男人下榻的俞城賓館。
男人等在賓館門口,陸玲注意觀察了他一下,確實有些醉態,但依舊文質彬彬,氣度、涵養極佳。
門口停穩車後,陸玲把孩子交還給他,開車離開。
不料第二天下午,接著一個陌生來電,陸玲遲疑了一下,接通,來自姓樊的男人的電話。
邀請陸玲一起晚餐,以感謝她為他照顧了一整天的孩子。
陸玲想推了,男人多加了一句,“子怡也想見你。”
陸玲想到那個惹人愛的小姑娘,拒絕的話就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