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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八章 酒令飛花(1 / 2)

“可不知夜殤兄打算怎樣考驗女子呢?”

追月噙著笑,在這漆黑的幽暗林中,似有一彎皎月浮現。

夜殤道:“考驗算不上,不過是比試比試。”

追月疑惑道:“比試?”

話間,一道銀白匹練從其背後竄至身前,沒有月色打照,卻依然明亮可見。

原來,那銀白匹練便是追月的劍——飛花劍。

飛花劍並非良匠所鑄,劍下更無累累白骨,因而,飛花劍既不是名劍,更不是利劍。

這樣的劍,總容易被人忽視。

至少在先前,沒人注意到這柄劍。

但在場中人,也絕無人敢覷飛花劍,尤其是追月手中的飛花劍。

江湖上,他人名聲再為顯赫,也無法無時不刻地作為庇護,自己若無半點本事,終究寸步難校

論劍術,追月雖難與李截塵媲美,也絕非易與之輩,隻因其性格使然,飛花劍隻傷人,不殺人。

劍出如銀河瀉地,血濺若飛花蔽眼。

追月的劍術絕不像她的人看來溫婉可人,她力求在最短時間內托,因而,她的劍不僅快,而且密不透風,不讓人有半點喘息之機。

追月並不好爭鬥,可若情勢所需,她也從不介意以武力解決問題。

聽言要比試,她便亮出了飛花劍,劍未出鞘,已泛起皎潔月芒。

名為追月,而一舉一動間,卻似有月光如影隨形,想來是月追她,而非她追月。

一雙眸中,寒芒閃爍,頃刻間,便被這雙眸子的主人掐滅,夜殤略整心緒,道:“女俠莫急,女俠六至簇,我等未盡地主之誼已是欠妥,而今再刀劍相向,可著實欺人太甚了。”

飛花劍寒芒尤在,卻是黯淡了些許。

追月道:“噢?既不打算一擁而上,莫不是車輪戰,或是僅遣一二代表,一較高下?”

追月並無以一敵七的能耐,可她從不畏懼挑戰,成功無疑會令人欣喜,失敗也隻會勉力她奮進,也隻有她出這番話,在旁人聽來不是狂人狂語,傻子傻話。

夜殤搖搖頭道:“今夜乃大雅之夜,不宜動刀劍。”

飛花劍再次化作銀白匹練,一閃而逝,追月道:“不比刀劍,比什麼?”

夜殤道:“比試可比文,比武,比兵器,比輕功,比毒藥,且問一句,追月姑娘酒量如何?”

追月聞言暗道:莫不是比酒量?

旋即答道:“胸次無憂酒量寬。”

和有趣的人談話,絕不會煩悶,夜殤此刻正是這般感受,放聲大笑道:“好!好個胸次無憂酒量寬!有追月姑娘這等胸懷,酒量必是海量,能和姑娘月下對飲,實乃人生大幸。上酒來!”

嘴上著來者為客,可夜殤分明沒有請追月入陌道酒家的意思,竟是要直接在這外邊比酒。

酒,酒來。

不多時,雙方之間已擺上數十壇溳酒,一方長桌,數個酒碗。

溳酒酒香濃鬱,尚未啟封,便已撲鼻而來,沁人心脾。

數十壇酒於一酒家而言,算不得多,對於七個能喝善飲者,自也不在話下,可若將之放在一個女子麵前,豈不似千軍萬馬兵臨城下?

不論結果如何,單是這一手,幽冥教在氣勢上已是做到了極致。

然,對手並非普通女子,追月見此非但沒有皺一下眉頭,笑意更是不減半分。

追月道:“怎麼個比試法?”

追月雖隨遇而安,卻也非處處任人擺布,隨意胡來之人,當然得問清楚規矩。

夜殤道:“想必追月姑娘甚少在夜中走動。”

追月道:“算不得多,也並不會少。”

夜殤道:“如此,除了時之外,地是我教之地,人是我方人多,比酒更是我的提議,時地利人和我方已占其二,可謂是占了大便宜,接下來的規矩,由姑娘來決定,更為妥當。”

追月也不推辭,道:“如夜殤兄所言,今夜既是個大雅之夜,有月,有酒,有人,不妨比比飛花令?”

飛花令,是飲酒助心遊戲之一,輸者罰酒,要求對令人所對出的詩句要和行令人吟出的詩句格律一致,且所規定之字出現的位置依次挪換,可用前人詩詞,亦可臨場現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