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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二章 暗啞無光(1 / 2)

藥穀中,草廬裏。

桌椅七八,老少一對。

二人站在一方桌前。

桌上有一長匣。

盡管目力不佳,可在薑逸塵走近草廬時,便已發現桌子上的物事。

畢竟此中隻有一方一圓兩張木桌。

圓桌上是兩大茶杯,方桌為此長匣,尤為顯眼。

隻是身為來客,在未經過主人家的同意前,薑逸塵沒去隨意翻動。

此時,在藥老的眼神示意一下,薑逸塵才揭開長匣的匣蓋。

匣中躺著一柄劍。

薑逸塵對此不太意外。

他眯了眯眼睛,看不清匣中劍的顏色,隻能瞧出是深色的。

那劍看上去並不出奇,若非用綢布裹著,有匣子裝著,而是被孤零零地擱在外邊的話,倒不容易引起人的留意。

善用劍者,多多少少都會相劍。

薑逸塵亦不例外。

粗略一看,薑逸塵還無法對此劍好壞下定論。

但隻此一見,他在心中已對此劍有個大致評價。

——此劍古樸而內斂,曆時或上百載,應是柄長劍。

薑逸塵正如此想著,已得藥老在邊上撫須念叨著。

“你們前日剛落腳,這劍隔日便到。南宮在來信上隨意提了嘴,大意是說,便是連幽冥教的隱之劍落到你小子手裏都沒個好下場,鑄造得再精良的好劍給你也隻是被瞎霍霍,還不如送柄實用的給你。不過,這劍我看著怎麼覺著有點像老古董呢?”

藥老口中的南宮自然是老伯左膀右臂之一的南宮雁。

薑逸塵沒想到南宮雁會千裏贈劍,更不敢想象那看似老實巴交的南宮叔當真會如此挖苦自己?還是說都是藥老在轉述時特意添油加醋的?

經這小半會兒的短暫相處,他約莫有八分把握是後者。

然則,老人家終究是長輩,自己不好反駁什麼。

更何況所言非虛,皆為事實,自他出島曆練以來,真不知有多少柄劍被自己玩壞了,呃,不對,是被毀壞了!自己雖非愛劍如癡,卻也心疼得緊啊!

回想起那一柄柄毀損於自己手中的劍,薑逸塵便心痛到無法呼吸,不見多少皮肉的麵頰微不可察地抽動起來。

“噫……咦呀!嘿!”

忽聽得一陣咿呀怪叫,薑逸塵忙回過神來,趕忙一閃身,扶穩了藥老那搖搖欲墜的身形。

“沒,沒事兒。”藥老嘴上說著沒事,鼻中分明喘著粗氣,複又陰陽怪氣道,“我說這南宮是不是對‘實用’兩字有什麼誤解?這麼沉的劍好使麼?”

藥老一麵埋怨著那遠方的人兒,一麵用雙手托起從長匣中取出來的劍,丟入薑逸塵懷中。

漸漸地,薑逸塵已開始適應了藥老的頑皮勁兒,眼觀鼻鼻觀心,不去理會這些老一輩間相隔千山萬水的“冷嘲熱諷”,自顧自地打量起懷中劍。

南宮大叔能拿出手的藏劍自當是好劍。

這劍不出奇,不入眼,劍鞘上的紋路粗細不一更沒有什麼美感,乍一看像一根扁長的燒火棍,且是通體燒成碳的燒火棍,和古樸稍稍能沾個邊。

帶著劍鞘,長都不及三尺,劍身偏短。

這樣的劍看來不比薑逸塵在凝露台上凝結於手的冰棱劍重。

入手倒有些份量,約莫有隱之劍那般大劍的三分一。

這才導致藥老判斷出錯,猝不及防下險些閃了老腰。

薑逸塵左手持著劍鞘,右手握著劍柄,劍鋒於悄無聲息間出鞘。

將劍身湊近眼前端詳好一陣,忽而放下劍鞘,單單持著劍身向草廬窗邊光亮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