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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零章 霍家孤女(1 / 2)

我叫霍楠。

昔年武林世家晉州霍家第七代長女。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武林世家非一兩代人可成。

霍家不拘泥於死板的世俗禮法,代代皆由德能兼備者掌舵,終在祖父治下名滿江湖。

到了四叔父霍安掌權之時,霍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已可謂如日中天。

可樹大招風,正因為霍家在江湖上的交椅位次越發拔高,遭來的忌恨與黑手也越來越防不勝防。

恰逢外夷侵犯之亂局,霍家遭有心人聯手構陷,被推下深淵,近乎滅族。

然則曆經數代發展,霍家早已開枝散葉。

三弟霍韜一家是逃出霍家的最後三人。

卻一定不是霍家存留在世的最後三人。

這點許多人都清楚,也為此難安。

他們翻遍霍家族譜,妄圖斬草除根。

但很遺憾,他們不僅找不全霍家族譜中的人,還發現不少霍家子弟並未記錄在冊。

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從曾祖父那輩開始,本便不在乎嫡出庶出之說的霍家,連族譜上都不再嚴謹、完整地載錄世係傳承與子孫輩分。

正如大家熟知的霍家三公子霍韜,他確實是霍家第八代子孫中的第三個男丁,卻非四叔父霍安的第三子,而是其次子。

彼時霍家家規中,還有這麼條規定,隻有在成年後對家族有貢獻的才得入譜。

其實要入族譜並不難,所謂的貢獻便是靠一己之力讓霍家日入鬥金都算。

可惜我便是那個在成年之後對家族沒有分毫貢獻的,也不配入族譜。

我父親是霍家五代老二,卻是六代中最早抱上孩子的。

雖得祖父偏愛,可終究是個女娃,在大家舊有觀念中,七代老大總該還是男孩好。

因此父親給我取得名字叫“勝男”,希望我不輸於男子。

是祖父認為兒孫自有兒孫福,沒必要孩子剛出世就寄予太大壓力。

遂將“勝男”改為單名“楠”字。

說來也是有趣得很,名字雖改了,我卻沒有辜負父親為我所取名字的含義。

在闖禍大小和頑劣程度上,在同等年紀時,我不輸於霍家任何一個男子。

三歲拔雞毛、五歲上樹丟核桃、八歲燒了曬在院子裏的六床棉襖、十歲偷賣出家傳寶!

長輩們直到我十歲時才死心,我隻是表麵上認錯扮乖,實則不知悔改。

隨著年齡增長,雖稍有收斂,闖的禍少了些,卻越發難以收拾,乃至險些鬧出人命。

其他長輩還好,爹娘卻是差點就要把我送去武當修身養性,還好被祖父攔了下來。

作為一事無成的大姐大,也隻能當個大姐大了。

三叔長子是第一個入族譜的七代男丁,也便是霍家大公子。

在我離開霍家前,有五個弟弟都很爭氣地入了族譜。

改變是在我十八歲那年到來。

所謂一物降一物,或是說外來的和尚好念經。

在我十八歲那年,府上接濟了位苦行僧。

這苦行僧已逾天命之齡,到訪過毒竺佛宗,遍覽過中州河山。

他武藝平平,卻通曉佛、道、儒三門典籍,能言善道。

他在霍府待了大半年,我乖乖地聽他講了半年的故事和道理,就此安分下來。

大家都以為我女大十八變,將走上正途,其實我是萌生了離家出走的心。

現在回想起來,老伯該也是差不多那時候在府上看見過我。

那是在我離家前的一個月,老伯途徑晉州,上門來訪,遠遠瞧見了我。

被家裏長輩寵壞了的我沒同老伯打招呼,也沒被拉著來見過他,就隻是那麼一晃而過。

不知家裏長輩有否向老伯提及過我。

沒想匆匆一麵,老伯便沒有忘記。

兩個月後,一家風靡中州的梨園班子來到晉州城唱戲。

那時我滿心覺得戲班子便是我的歸宿。

族人們當然很反對,父親很生氣,母親很傷心。

最終還是祖父親自帶我拜入了那家梨園班子,讓我開始了四海為家的梨園生涯。

我沒有辜負祖父的寵溺,不到一年時間,我學藝精進,學什麼會什麼,演什麼像什麼。

按那些前輩的話說,演上個三五年必當成為中州家喻戶曉的梨園台柱子。

我也想著待到那時,算不算也為家族添了份不大不小的貢獻?

但意外說來就來,我們去到浙地演出時,外夷之亂興起。

我們嚐試著躲避災禍,隻是戰火蔓延得太快,很多人或死或傷。

戲班子死的死、散的散,我和一茬茬陌生人過著西躲東藏、顛沛流離的生活。

麵對如此災禍,我自然念想著回家,不是擔心族人安危,而是認為回到族人身邊就能安全了,因為我知道霍家是怎樣的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