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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九章 沙場戰術(2 / 2)

那些機弩上裝的弩箭顯然都經過千錘百煉,若非能躲過,否則要是用兵器擋,那兵器不是登時四分五裂,就是出現豁口裂痕,擋得了一下兩下,絕對撐不過三下四下。

每人手上機括所裝弩箭數量算不得多,但他們沒挑著好時機絕不輕易揮霍。

同樣,那些張弓搭箭的,也沒盲目用所謂的箭雨攻勢來壓製擎天眾眾人,而是拉開距離,不鬆弦時要對對手形成無形威懾,一旦鬆弦至少要能限製對手的移動空間。

除了在一照麵下死於防備不及的那些倒黴蛋,這些偽裝兵士看來竟要比真正的兵士還要有整體性、要有戰術素養。

在這樣的硬骨頭和異數麵前,擎天眾眾人便隻有兩種感受。

一種是牙咬碎了也啃不動的無奈。

一種是有力無處使的憋屈。

眼下交鋒短短一炷香的功夫,他們已有不少人受了傷,還有些人趁手的兵器快毀了。

至於心底裏的疑問,他們沒那時間與餘力去思索,隻能暫時壓著。

要麼等穩住了局麵、等拿下了對方再去計較。

要是反被對方撂倒,那麼死人便不需再考慮以上問題。

不過戰場局勢瞬息萬變。

正當君遲、司馬傑、葉龍紋三人合力對童衝的限製逐見成效之時,卻有兩個兵士似在躲避擎天眾另三人的近身追襲時忙中出錯,被逼臨此處戰團!

更要命的是其中一個兵士後退過程中腳下拌蒜,跌倒在離君遲身後不足一丈之處!

追襲的三人見狀升起不祥預感。

司馬傑、葉龍紋跟著眼皮一跳,忙要去攔踢槍直往君遲紮去的童衝。

那“跌倒”兵士已然完成了三個有餘的動作。

“摸”了把地麵,斜著把自己身子彈射向背對他坐於輪椅上的君遲,抽拔出本是綁縛在腰間的細劍一甩,如蛇影般吻向君遲左後頸!

另一個兵士則毫無意外地騰雲現身於君遲右後方,揮手間帶起道脆嫩欲滴的綠芒!

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這也是沙場和江湖上共通的道理。

擎天眾想著要限製住童衝,童衝的應對也是先拿君遲開刀!

童衝能頂住三個人的正麵攻勢。

君遲卻不一定能從三個人的奇襲下全身而退。

這次奇襲並沒有任何事先預演,全是出於默契,也因這是極為簡單的戰術。

那倆兵士是另兩位門主所扮,這是十二煞的默契,而簡單的戰術往往最有效。

司馬傑的拐、葉龍紋的棍緊隨童衝而至,卻落於那杆槍之後。

其餘三名擎天眾所屬已是鞭長莫及。

一槍、一劍、一匕首已然從三個方向上封鎖了君遲所有退路,真正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三麵攻勢不論君遲吃中哪一麵,勢必非死即傷!

能改變死局的隻有君遲這頭病貓自己。

輪椅之下的薄雲忽然動了。

翻卷湧動。

像是有股風將之攪動,乍猛還柔。

一槍、一劍、一匕首幾乎同一時間到來。

君遲白發飄飄,白眉微揚,雙眸眨動間不怒自威,隱有山中之王、百獸之尊的霸氣顯現。

那槍仿佛紮入了一堵無形的棉花牆中,力道盡被卸去。

是而君遲用雙手一抓,便輕而易舉地握住了槍頭。

背後來劍與匕首沒被君遲放眼裏,也沒能落下。

均是被股無形力道或推或擋偏離了原先軌跡。

對於這般景況,童衝和那兩名“兵士”似也有過心理準備。

三人的奇襲也算是試探。

想必他們是以此探探這隻近來狀況不佳、越看越命不久矣的病貓到底還剩幾成功力。

奇襲不中後都打算先抽身而退。

童衝的能耐到底要在倆“兵士”之上,很快便掙脫了君遲對長槍的控製,隻是肩頭和腦門上挨了一棍一拐已無可避免。

好在他這身橫練功夫,吃得住這悶虧。

這是冒險試探本該承擔的風險。

反觀倆同伴就要狼狽許多。

他們不僅劍與匕首去向被打偏,還被一股無形之氣纏繞住了手,一時被束縛在原地。

隨著君遲的輪椅旋轉飛騰而起,兩人各有一肩被輪椅軲轆磨破了皮,各有一邊麵龐挨了君遲一腳飛抽。

一人捂著挨踢的臉滾到一邊。

另一人怎麼撲騰過來的,怎麼倒跌回原處,咳出一顆被踢斷的牙齒。

斷牙之人吐了口血痰,喃喃說道:“清風明月,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