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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也許親一個就沒那麼生氣了(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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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整個江城能夠牽製住樊天逸的,除了在生意上有所來往最近又一直在和樊天逸接觸的聶南深之外,她想不到別人。

所以她才會第一時間質問他。

但從某方麵來說,她自私的選擇了默認是事實,現在的她確實沒有資格來質問什麼。

“言晏,從開始到現在你談到的都是你姑姑,”聶南深從始至終都看著她,英俊的眉眼深處又像溢出了些許自嘲,“除了她,你難道就沒擔心過我會怎麼樣?”

女人眼睛睜大了一些,下意識問,“你會怎麼樣?”

話說出口她就後悔了,因為這次她清楚的看見男人本就不算好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唇畔和眉梢都彌漫著愈發濃鬱的自嘲和諷刺。

是因為她覺得他和關珩不同認為樊天逸不能把他怎麼樣,還是在她心底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言晏咬著唇的力道不由重了幾分,她還不至於遲鈍到現在還看不出來男人在想什麼。

心底一下湧上愧疚和自責,看著男人的模樣又湧上不知名的心疼,然而她剛想開口解釋,聶南深就將視線從她身上收回了。

低頭夾著菜,語氣比起剛才更冷漠了幾分,“樊天逸沒那麼好對付,良黎動的那些手腳確實是我幫你姑姑查出來的,但人是她送進去的,”聶南深看也沒看她一眼,“比起質問我,你更應該問問關珩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如果說一開始男人的態度隻算是淡漠勉強還有些溫和的話,那現在就連她都能明顯聽出這句話裏的冷漠。

誰都沒想到關珩會突然把良黎送進去。

關家那件事就算要查也不過是馬後炮,對於現在的樊家來說已經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雖然有證據在手,但樊家當初既然都能把關家一舉拉下馬,想要擺平這點事根本隻是動動手指的問題,在這個節骨眼上關珩唯一能動搖的大概也隻有樊家的名聲和樊氏的股市。

要想傷筋動骨,無非是紙上談兵,更是引火燒身。

這些,言晏自然也想到了,所以她才不明白關珩為什麼會這麼做,就算是想要報複,方法多的是,照她姑姑的性子,這種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方式無疑是最蠢的。

言晏低著頭,情緒也冷靜了下來,好半天才開口小聲的道,“對不起。”

他可以說她,可是她這樣說她姑姑,讓她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雖然明知道是自己一開始說得太過分,這時候不該把所有過錯都推到他身上,但此時聽到男人用這樣的語氣還是有些傷心,語調中不自覺就帶出點溫軟的委屈。

男人抬頭看了她一眼,正好瞧見女人微紅的眼眶,微微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點凶,語氣也緩和了下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她抬起頭來,“你沒有怪我嗎?”

比起剛才她質問他的時候,表情看起來甚至有點小心翼翼。

“好吧,有點,”聶南深漫不經心的道,眉目間已經沒有了開始的冷漠,又像是在調侃,低聲的道,“也許親一個就沒那麼生氣了。”

她就坐在他對麵,這個姿勢自然是不方便跑過去親的,當然聶南深也不過是隨口提了一句,沒有真打算讓她親,“吃飯,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她看著正在低頭吃飯的男人,“哦。”

這次她乖乖的拿起勺子,然後小口小口喝著碗裏的湯。

期間她明顯吃得心不在焉,導致中間好幾次男人抬起頭來盯著她也沒發覺。

聶南深就這麼看著她,薄唇微抿,深沉晦暗的眸底又像是有什麼在翻湧,壓抑而不見光。

兩人從餐廳裏出來後差不多已經快下午三點了。

附近徘徊的人不算多,喬秘書將車開到路邊,聶南深走在前麵。

“聶南深。”

他剛回過頭,女人踮起腳就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男人站在原地,她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小聲的問,“我姑姑……不會有事的吧?”

聶南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薄唇扯出弧度,“賄賂我?”

她咬著唇沒有說話。

“難說,”聶南深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轉身就上了車,言晏也跟著坐上去,聽見他對前麵的喬秘書道,“先送太太回別墅,再去公司。”

聶南深說完這句話就閉上了眼睛,喬秘書看了一眼坐好的言晏,打了方向盤,“好的,聶總。”

她就坐在他身旁,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言晏隻能看到男人輪廓分明的側臉,閉目養神的神情淡漠,“聶南深。”

“你叫我也沒用,”聶南深微微靠著後座,連語氣也聽不出是什麼情緒,“她擅自把良黎送進去,到時候就算有什麼後果,她也得擔著。”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既然她都認為這些事是由他造成的,那他現在自然也沒有理由去收拾這個爛攤子。

女人手指在膝蓋上絞成一團,舔了下幹澀的唇,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車子已經開出了一段距離,她不說話,男人就像是睡著了,亦或者是閉著眼在思考什麼,喬秘書自然是不會開口的,於是整個車內的空間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過了一會兒言晏才嗓音低軟的問他,“那你今天要回來吃飯嗎?”

聶南深緩緩睜開了眼,視線朝她看了過去,眸底有些要將她看穿的笑意。

言晏一下就低下了頭,“你很久沒回家吃飯了,”像是在有意回避他的視線,盯著自己的手指,“我最近剛跟餘媽學了一道新菜,餘媽說味道還不錯。”

這段時間,她的廚藝是真的精進了不少。

聶南深朝她靠了過來,手指捏上她的下巴,臉頰也跟著湊了過去,溫薄的呼吸落到她耳畔帶出細細綿綿的瘙癢,“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討我開心了?”

他的話說得那麼直白,她的行動也能這麼直白。

她垂著眸,說話的聲音依舊很小,“你不開心,我也開心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