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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時間長了,連他自己也信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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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是。”

言晏咬著唇,不知道樊天逸這是打的什麼算盤,微啞的嗓音冷了些,“先別讓姑姑知道,我馬上過來。”

說完還不待那邊有回應,言晏就掛了電話,然而還沒拔掉手上正在輸液的針管,緊閉的臥室房門就被打開了。

聶南深剛進來,就看到床上女人當即要下床的架勢,臉色一沉,幾步上前就攔住了她,“你做什麼?!”

那聲線帶著些怒意,言晏沒有看他,“樊天逸在醫院,我過去看看。”

男人臉上並沒有露出意外的神情,隻是看著她沉聲道,“先把點滴打完。”

手腕被他扣住,力道不大,也不會碰到插針的地方,卻剛好讓她沒辦法再動。

言晏幾乎是想也沒想的拒絕,“不行……”

“他既然已經同意手術,關珩遲早也會知道,”那嗓音不重,卻字字句句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你昨晚為了去求他在樊家門口暈倒,你這個樣子現在過去打算怎麼和你姑姑解釋?”

“聶南深!”

手上的力氣拗不過他,言晏一下也生了怒意,卻又因為虛弱而顯得沒什麼氣勢。

樊天逸是什麼人?別說他不會主動捐腎,恐怕就算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寧可同歸於盡,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聶南深看著她已經全然忘記自己還生著病這回事,臉色愈發難看,“就算是配型檢查也還需要時間,”瞥了一眼還剩一般的藥水,淡淡道,“把點滴打完,吃了東西我送你過去。”

他知道,不親眼看到親自確認,她不會信。

言晏就這麼看著他,在僵持了將近半分鍾後終於不得不妥協下來。

最後在輸完液,又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後,聶南深給她測了體溫在確定燒已經退得差不多才將她帶到了醫院。

下午四點,昨夜大雨已過,外麵天色也陰霾盡去,但仍沒有要放晴的跡象。

今天關珩有透析的預約,這個時候正好不在病房,言晏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病房外長椅上的宋秘書,卻沒見到樊天逸,蹙眉問道,“人呢?”

宋秘書站起來,“他在做完配型檢查後就離開了,”看著女人憔悴的臉龐,遲疑道,“我擔心他反悔,就沒敢攔著。”

言晏一怔,走了?

“他沒有說要見姑姑?”

宋秘書搖頭,“他似乎對於關總知不知道這件事,並不怎麼在意。”

別說言晏,這件事就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樊天逸來醫院直接就找了林一鳴要求進行腎源匹配的檢查,如果不是他剛好在辦公室門口撞上又向林一鳴確定了這件事,他恐怕也不會猜到那個願意捐腎的人會是樊天逸。

顯然他並不打算直接告訴他們,但也沒有刻意隱瞞。

當然,關珩知不知道這件事對於樊天逸來說無關緊要,隻是……

宋秘書看著女人布滿疲倦的臉,不忍的提醒她,“小姐,配型的結果需要兩天後才出來,如果真的成功了,那關總那邊……”

醫院雖然有規定不能向患者及患者家屬提供任何捐腎者的信息,但如果真的配型成功,想必關珩也不會猜不到。

“盡量先不要讓姑姑知道樊天逸來過,”言晏看了一眼病房,轉而從包裏拿出手機,“我去打個電話。”

宋秘書點頭,目前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走廊盡頭,言晏猶豫了一會兒才將號碼撥出去。

出乎意料的,這次很快就被接通了,言晏看著電梯前不斷來往的人,一時竟不知該怎麼開口。

直到有五秒的空隙,那邊才傳來男人不耐的嗓音,“有話就說。”

那聲音有些冷,但又似帶了些不易察覺的疲倦,她雖然不知道樊天逸到底在打什麼算盤,但他既然同意了捐腎,這個時候她是斷然不能再出言諷刺的。

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道,“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

男人在那邊笑了一下,懶散慵淡的腔調,“你們做事不是隻講究結果麼。”

是了,她隻求結果。

至於他為什麼會同意,良黎知不知道這件事,她都沒必要去在意。

言晏咬了咬唇,好半天才平淡的開腔,“按理來說,我是該向你道聲謝。”

是她,而不是替關珩。

不知道樊天逸是沒聽出她話裏的意思,還是並不在意,低沉的嗓音噙著漫不經心的冷漠和嘲弄,“別高興太早,配型能不能成功還是一回事。”

言晏閉了閉眼,“等檢查結果出來後醫院會通知你。”

樊天逸沒說話,言晏也知道他明白了她的意思,手中的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她回過身來,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聶南深,臉上沒有任何意外,“連你也不知道昨晚聶爺爺到底對他說了什麼嗎?”

昨夜發生的事大致從腦海裏掠過,她當然不認為聶老爺和他出現在樊家門口會是巧合,更不認為樊天逸會如此輕易就答應手術。

聶南深看著她,語調淡淡,“如果我清楚,就犯不著讓他老人家跑這一趟。”

其實根本不用問,昨晚是他將她帶回的銀南別墅,要說到底是為了什麼,怕是也隻有聶老爺和樊天逸兩人清楚了。

但言晏仍是不放心,“我去問問宋秘書其他有可能的腎源找得怎麼樣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並不奇怪。

聶南深就這麼看著女人低頭將手機放回包裏,滿臉都透露著內心的不安和疑惑,伸手就拉住了她從身側走過的身形,“言晏。”

“嗯?”

聶南深低頭對上女人抬起來的視線,“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或許樊天逸並不希望關珩死?”

女人清澈的眼眸先是茫然和疑惑,而後更像是震了震。

她突然就笑了下,眼簾垂下,劃過濃稠的譏誚,“怎麼可能。”

醫院樓下。

黑色賓利從停車場出來後已經不知道停了多長時間。

電話掛斷,司機看了一眼後座上閉著眼的男人,不由擔心的道,“樊總,您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