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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節 匈奴未勒之晨霧殺戮(1 / 2)

明明是幹燥的季節,卻因為夜間從波羅的海上莫名其妙刮來的一陣濕潤海風,清晨,天竟下起了霧,絲絲縷縷的蔓延開來,籠罩了大半個海濱區域,當然,也包括薩爾瑪提亞人的營地。

霧很大,目光隻能看到兩三米開外的地方,其餘便是模糊朦朧的一片。得益於這大霧的掩護,諾頓完全不用擔憂潛近的計劃是否會出現意外了,幾千騎兵直接排開陣勢站在霧裏,隻要不弄出太大的聲響就算是隔著不到10米的距離,敵人也根本不可能察覺。

大霧讓騎士們得以變成幽靈,悄無聲息地逼近營地,不過也並不全是好事,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給戰鬥也帶來了一定的麻煩,首先就是視野不清,方向感也是極其微弱,要是沒有明確的指引,恐怕走著走著隊伍都能迷路,連敵人的營地都找不到。其次,騎兵作戰不同於步兵,講求如風疾掠,決不能深陷重地,可是這樣大的霧必然嚴重影響騎手的發揮,根本不敢放開馬速,交戰後稍有不慎很可能形成膠著的局麵。再次,大霧也不利於戰場指揮官進行全麵觀察從而及時把握形勢、捕捉戰機,難以有效指揮部下。

諾頓很憂慮,因為這些麻煩如果放在任何一支成熟的軍隊身上都算不了什麼,因為一支成熟的軍隊懂得如何在戰鬥過程中去發現、去思考以至於總結、配合,最終完成任務,但對於一支新組建的軍隊來說這些小麻煩卻反倒是很大的考驗,因為它恰恰考驗的是一支軍隊的細節,而一支新軍,有什麼細節可言?所以諾頓很擔心,他擔心這場戰鬥會出現意外,擔心他的騎士們第一次麵對戰場就因為茫然不知所措而遭遇失敗。

但諾頓隻能將這些憂慮藏在心裏,麵上依舊是沉穩冷峻的表情不曾有絲毫變化,他是指揮官,指揮官就要盡到指揮官的責任,指揮官的責任就是下達最理智的命令,無時不刻讓麾下將士感到鎮定,除此之外他無法越俎代庖,去盡士兵該履行的職責,或是士兵應該去麵對的考驗。

這場戰鬥隻不過是漫長之路的開始而已,沒有毅力、勇氣和運氣去跨越障礙的人注定將被淘汰,這就是規則,生存的規則。

“開始進攻吧。”

在斥候的引導下,大軍已經逼近到離營地僅三百步的位置,這也是預先定下的攻擊距離,再靠近的話幾千人的動靜多多少少還是可能會傳到營地裏,保險起見,諾頓果斷下達了攻擊命令。

按照出發時的編製,諾頓將一萬兩千騎兵分為三個軍團,暫以禿鷲、獵鷹、海鷗命名,此次作戰,諾頓決定隻以其中一部海鷗騎士團參戰,其餘兩部隻是充作預備和封鎖之用,這樣部署就是為了充分利用這難得的機會,在敵我兵力差不多對等的情況下對組建不久的騎兵軍團戰鬥力進行實戰考核。

命令通過來往陣前的傳令兵傳達到每一位指揮官乃至最低級的百騎長的耳中,在默然無聲中無數鋒銳長矛向前探出,冰冷的麵盔放下遮住麵孔,尚未染血的旗幟迎風展開,諾頓勒馬而佇,兩旁無數騎兵霎時洶湧而出!

大霧似乎不僅阻礙了視線,濕重粘稠的空氣似乎讓聲音的傳播也變得異常緩慢,以至於數千騎兵發起衝刺的踐踏聲延遲了數息時間才被營地內早起的薩爾瑪提亞人發覺,可惜,短短三百步的距離,全速衝刺的戰馬讓薩爾瑪提亞人失去了最寶貴的反應時間。

“敵襲!”淒厲的喊叫聲剛剛驚破毫無防備的營地,重重黑影已然衝出濃霧,旋風般撲向營地。

但凡是蠻族,行軍作戰之中似乎都有一個相同的致命缺陷,那就是搭建的營地往往都是草草修築,不要說什麼壕溝、地刺、鹿角和陷馬坑的組合陷阱,就是連外圍的柵欄、哨樓都是粗製濫造,所謂的營地無非就是個睡覺的地方,天性懶散加之沒有技術,蠻族營地乃至城市村莊都幾乎沒有什麼防禦力,這樣的視戰爭如兒戲的做法,如果放到務求將戰爭當做一門精深學問來進行研究的春秋戰國時期的華夏兵家眼中,恐怕是難以想象,但在沒有百家爭鳴、沒有動輒數十萬乃至上百萬大軍昏天黑地殺作一團的歐洲卻是隨處可見。

眼前薩爾瑪提亞人的營地毫無疑問就是一個典型,洶湧的騎兵雖然看上去氣勢磅礴,但事實上也很脆弱,隻需要一條塹壕、一片陷馬坑就足以給這些全速奔馳的戰馬造成巨大的傷亡,這些訓練還不到一個月的新兵隻是勉強能做到控馬而已,距離一名合格騎兵所需要的技能還差了十萬八千裏。

可惜,薩爾瑪提亞人並不知道這些,因而當聽到高聲示警匆忙衝出營帳或是翻上馬背時,黑壓壓的騎兵鐵流已經衝到他們的麵前!

“撲哧!撲哧!”

整個營地裏,頃刻間連綿響起一片長矛穿刺肉體時才會發出的那種肌肉撕扯聲,淩厲而致命,一個個騎兵猶如幻影般從營地內輕盈地穿插而過,用長矛將那些仍在茫然四顧的薩爾瑪提亞人刺翻在地或是高高挑起,留下一地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