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去,就聽見了外頭白露和宮人們的爭執之聲。
見著陳文心出來,他們七嘴八舌的,聽得她心煩。
原來是一個有些臉麵的宮女,動手撓了撓身上,被白露記了名字。
那宮女就不服氣了,吵嚷著說自己沒有動,憑什麼記下她。
她心中早有不滿。
陳文心把所有宮人都召集來,然後說他們這二十來個是懈怠的,要懲罰。
就罰他們在這日頭底下跪著,動一下都不許。
動一下就在名字底下劃一筆,劃一筆就扣一個月月錢。
他們不過是內務府出來的普通宮人,又不像白露那些在主子跟前伺候的,時不時就能拿多少賞銀。
這動一下就扣一個月的月錢,他們哪裏受得了呢?
趁著陳文心進去了,他們這些人更加懈怠了,就悄悄動了起來。
哪裏想到這個白露記得那麼清楚,一點兒水也不肯放?
一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休棄出宮的嬪妃,還這麼大的陣仗,這樣作踐他們。
從前在宮裏也沒聽說這勤嬪娘娘氣性大。這到了外頭,倒拿他們做起筏子來了。
“娘娘,奴婢實在是沒動,許是天熱白露姑娘眼睛看花了罷?”
旁的宮女都尊稱白露一聲姑姑,隻有她仗著自己年紀大些,有些體麵。
竟敢稱呼白露姑娘。
陳文心冷笑道:“本宮身邊的白露,李德全都要稱一聲姑姑,你是什麼身份,就叫起姑娘來了?”
“白露說你動了,你不說乖乖認罰,還當眾吵起來了?是本宮讓白露監督你們的,你是不是還想和本宮吵吵?”
那宮女叫陳文心問得說不出話來,氣得低下了頭。
“大膽!娘娘問你話,你竟敢低頭不答?”
小桌子嗬斥一聲,“來人呐,把這個眼裏沒有主子的奴才拉出來!”
幾個粗壯有力的太監上去,把她從跪著的宮女裏頭拉出來,沒想到身邊的幾個宮女竟敢拉扯她。
場麵一時混亂了起來,陳文心一挑眉,端起了茶水笑看他們爭執。
始終是圍在先前那個宮女旁邊的幾個宮女太監,旁的人都沒有動作。
行了,看來帶頭找事兒的就是這幾位了,其他人隻怕是被慫恿的。
她對小桌子使了一個眼色。
小桌子忙叫那幾個粗壯太監,“把這幾個拉拉扯扯的都抓住了!”
“除了拉拉扯扯的這幾個,旁的人都散了吧,娘娘賞賜冰鎮酸梅湯並一人一錠銀子。”
小桌子高聲報道,旁邊跪著的宮人聽了這話,都有些不可思議。
原是他們這些人懈怠被罰,沒想到隻跪了這一會兒,勤嬪娘娘還賞賜酸梅湯和銀子。
眾人忙行禮道:“多謝娘娘賞賜。”
那幾個拉拉扯扯的宮人一看,其他人都起身去領酸梅湯和銀子了,也有趁亂想偷跑的。
小桌子眼疾手快地指著那個人,“抓住咯!一個都不許跑,就是這些人帶頭鬧事。”
最後一共抓了六個宮女兩個太監。
先前他們仗著人多,在人群裏頭攛掇眾人使性子,鬧罷工。
現在旁人都領賞去了,就剩下他們幾個,一個個的奴性就露出來了。
個個哆哆嗦嗦,委委屈屈地求饒,那副嘴臉較先前的囂張,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