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娘娘開恩,娘娘開恩,我們再也不敢了。”
“奴才一時糊塗脂油蒙了心,求娘娘饒命啊!”
陳文心聽得厭煩,隻道:“你們這八個人,誰是主使?招供出來,此事便不與其他人相幹。”
八個人她還嫌太多,還要進一步瓦解分化。
隻有把他們的同盟拆散,日後孤掌難鳴,就不敢再鬧事了。
一個太監機靈地指著那個先前說話的宮女,“娘娘,就是她慫恿我們幹的!”
那個宮女被指著,嚇得一哆嗦,很快反應過來反指那個太監。
“娘娘,是他!他賊喊捉賊!”
也有說是那個宮女的,也有說是那個太監的,眾口不一。
陳文心廣袖一揮,“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們八人就同罪。”
底下嘰嘰喳喳又爭執了起來,最後還是有人說是先前那個宮女,也有人說是那個太監。
“既然如此,小桌子派人把這兩個送回宮,送到慎刑司去議罪。”
以奴犯主,是大不敬的死罪。
她起身,冷冷道:“拿著本宮加蓋金印的旨意去,皇上還未廢除我協理後宮之權,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奴才不把本宮放在眼裏。”
“至於這六個,一人賜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那六個宮人忙不迭磕頭謝恩。
二十板子都算輕的了,和沒命相比,活著總是好的。
那兩個主犯還不甘心,大喊大叫著饒命,被小桌子用布團堵住了嘴。
這下世界清靜了。
陳文心站起來,看著原先滿滿跪著宮人的地上幹幹淨淨,滿意地轉身回了屋裏。
等她回到屋裏,發現眾人的麵色都有些怪怪的。
她看向陳文義,用眼神問他,父親母親怎麼了怎麼一副看見有人吃屎的臉色?
陳文義給了她一個,沒看見誰吃屎就是看見你剛才訓斥宮人有點吃驚的眼神。
她一下子有些訕訕。
“額,父親母親,你們聽見了啊?”
這個開頭不好,好像更把他們嚇著了。
鄭氏抬頭看她,沒想到自家這個年紀小小的女兒,進了宮以後變得這麼聰明這麼有威儀。
她不僅懂得如何賞罰並重、恩威並施,說起話來還條條是道,不怒自威。
她真是……
太棒了!
鄭氏感動道:“咱們家的念念長大了,知道如何做一個嬪妃,知道怎麼管教下人。為娘的真是,替你感到高興啊。”
她隻有拿得出自己的身份來,才能不叫他人欺負了去。
先前他們還以為,陳文心失寵的這些日子裏,在宮中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現在看她這架勢,哪裏有人能給她委屈受?
陳希亥撚著胡須,笑道:“好,是父親的好女兒,你比父親有威儀多了。”
他又看向陳文義,他們都做得很好,倒是他自己,從前做二等侍衛的時候謙卑慣了。
要叫他像陳文心這樣嚴厲地訓斥下人,他還真做不出來。
在他眼中,陳家的根,始終是不高的。
令他高興的是,小輩們自己能立得起來,不叫人欺負了去,那是最好。
就連最像他的陳文仁,也沒有他這麼恭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