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可能。
陳文心迅速地否定了這一猜測。
宜嬪使用香肌丸的那段時間,正是她和皇上南巡的時候。
而皇上南巡之前,根本沒有臨幸過玉常在。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的玉常在,必然還是處子之身。
且不說宜嬪常常傳召她來訓斥,是否值得一個處子,犧牲自己的貞潔去陷害她。
隻說玉常在若以身引誘了海宏,那皇上和玉常在在一起的時候,難道沒有發現她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嗎?
陳文心搖搖頭,“這怎麼可能?”
曾氏以為她是懷疑自己的父親,忙解釋道:“我父親是絕不可能欺騙咱們的,陳曾兩家為姻親,乃是最穩固的關係。我相信我父親,絕不會故意傳假消息來給姑奶奶。”
“大嫂嫂別急,我非是懷疑曾大人。隻是此事若如曾大人所說,那就太匪夷所思了……”
陳文心忙叫白露下去,到外頭去看守著,別讓閑雜人等靠近。
而後她把自己的懷疑都告訴了眾人,曾氏聽得目瞪口呆。
“這,這怎麼可能呢?你說玉常在那時還是處子?”
曾氏也顧不得害羞了,這種話在自己的公婆和小姑小叔麵前都說出來了。
她自小受到的教育,別說色誘陌生男子了,與自己的丈夫都要相敬如賓。
陳文義糾正了她,“不是確定她是,而是她該是。”
秀女入宮自然應該是處子,但玉常在以女子的清白去換取宜嬪的不孕,這太不合理了。
也許,她那時就已經不是處子了。
陳文心道:“我確定,皇上在此之前的確未曾召幸過她……”
她看著陳文義的眼神,恍然大悟,“二哥是說,她在引誘海宏之前,就已經不是處子了?”
那麼,或許這個玉常在在進宮之前,就已經失了貞潔。
“最大的疑團是,玉常在若非清白之身,皇上何以如此寵幸她?”
在後宮之中,女子的清白是最重要的。
別說秀女在成為嬪妃之前要經過重重審核,從腳趾檢查到頭發,都必須沒有缺陷。
女子的貞潔,更加絲毫不能有缺陷。
而皇上在初次召幸嬪妃的時候,也會有專人記檔是否落紅。
這是無論如何逃不開的一關。
玉常在若早就不是處子了,她是如何逃過這些關卡的?
以皇上的智謀,他早就對玉常在有所警惕,為何還能讓她順利蒙混過關?
這種種,陳文心都難以想清楚。
陳希亥道:“念念許久之前就讓家裏幫忙派人去科爾沁查探,調查這個玉常在的事情,難道是早就懷疑到什麼了?”
“那時,是皇上說這個玉常在有古怪……”
陳文心皺著眉道:“對了,父親那可有什麼新的消息?”
此前探子傳回來的消息,就跟玉常在自己說的差不多。
她的父親是太後那一支博爾濟吉特氏的旁支,擔任地方小首領的職位。
她的母親是新疆伊犁逃來的女奴,她家中還有一個已經婚配的長姐,所以讓她進了宮……
陳希亥道:“並沒有什麼新的消息。隻不過是她的嫡母,在嫡姐過世後不久也去了。”
“她的嫡姐過世了?是什麼時候?”
“玉常在還未入宮的時候,她的嫡姐病重的消息就傳出了。她入宮不久,就傳出了死訊。”
陳文心驚訝道:“可玉常在說,是因為她的嫡姐已經許配了人家,所以不能入宮。”
玉常在要是沒有心存隱瞞,為什麼連她嫡姐病重或是死亡這麼大的事都不說,隻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她已經許配了人家?
陳文仁道:“看來這個玉常在的確有問題,也許皇上還被蒙在鼓裏。咱們是不是應該告訴皇上?”
“不對。”
陳文義搖了搖頭,“就算皇上起初寵愛玉常在是被蒙蔽了,但海宏的供詞呈上去,皇上就已經明白了。他為何還繼續寵幸玉常在呢?”
他們知道的,皇上也都知道了。
而皇上毫不作為,就說明他並不相信,或者他另有安排。
她忽然想起,離宮省親的前夜,皇上說過的話。
他說,等過些時日,你就知道了。相信朕一回,好不好?
他說,你要相信,朕還是你的玄燁。
難道,皇上真的有什麼特殊的安排,隻是暫時不想讓她知道?
一定是這樣,否則以他的睿智,怎麼會讓玉常在這樣的人蒙騙了?
皇上若是想讓一個嬪妃受孕,那簡直是一槍一個準。
聽聞宮中兩個無名分的庶妃都有了身孕,而玉常在蒙受聖恩。日日跟在皇上身邊,至今沒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