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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兄難弟(1 / 2)

何家瀟開著錢有餘的車過來,一下車就衝我招手。

省城他現在很熟悉,就好像當年我熟悉它一樣,每一條街巷我都能說得出名字,找得出位置。

我探頭往車裏看,我的舉動讓何家瀟大笑,說:“哥,放心。就我一個。”

我不放心地問:“她呢?”

我指的是秦芳,何家瀟不可能不明白。但他裝傻,故意問我:“誰呀?”

我黑著臉說:“別裝了,心裏明白。”

何家瀟咧嘴一笑說:“被我打發回去了。一個女人,還敢不聽咱爺們的話?叫她做啥就做啥。”

我朝他豎起拇指說:“牛1

何家瀟得意洋洋地說:“不瞞你說,哥,我在秦芳麵前,處處都感到做男人的威嚴。”

他這句話有深意,我警惕地問:“你想說什麼?”

何家瀟笑嘻嘻地說:“我想說什麼,你還不清楚?現在是你在裝還是我在裝?”

我陰著臉說:“家瀟,做男人第一要有責任,第二要有擔當。如果男人連責任感都沒有了,就不配做男人了。你說是不是。”

何家瀟被我一說,愁眉苦臉起來,滿腹委屈地說:“哥,做男人首先要有尊嚴吧?如果男人連尊嚴都沒有了,不如死,你說是不?”

我眼睛看著車窗外,沉吟了半響,意味深長地說:“男人在自己女人麵前不談尊嚴,在孩子麵前沒有尊嚴。如果你想清楚了,你就應該知道尊嚴不是在家庭裏存在,它是麵對社會才會有的虛榮。”

何家瀟頻頻點著頭,雙手在方向盤上摩挲了一番,感歎地說:“好車!”

我知道他是故意扯開話題,他從來到現在,一直在刻意回避我要聊的話題。他是個聰明的孩子,從北方來到我們煙雨江南,首先在外表上褪去了北方的粗獷,卻又留下了北方人的魁梧與英浚原本大大咧咧不計後果的他,如今變得像我們南方男人一樣,瞻前顧後,柔腸寡斷了。

陳萌與他的愛情,或許真的會成為他們生命中的一道流星,劃過去了後,再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但我知道,他們之間依然存在著愛,而且愛得很深。隻是隔著一層臉麵,弄到現在,誰都疲憊了,誰都沒有心思去追究曾經的過去和永久的將來了。

天地良心,何家瀟在陳萌生下點點後,確實過了一段沒臉沒麵的日子。陳書記不給他好臉色,莫阿姨也不給他好臉色,就連陳萌,對他也是愛理不理的。多少次他哀求陳萌,希望兩個人走到一起來,但陳萌自始至終不開口,既不拒絕也不答應。

他是在無比失意之後再回到中部省省城的,從他來到省城以後,再也沒有回去過衡嶽市一次。即便是我表舅過生日,他也隻是電話問候了幾句。

難道他死心了?我暗暗地問自己。

不可能!我自己給自己打氣,他不是個絕情的人!

可是如此,他為什麼藥認識秦芳,而且公開說她是自己的女朋友?

我心裏越來越沒底!何家瀟的事解決不好,對我的婚事固然沒什麼影響,但我確實不想看到陳萌從此就孤單一人。

沒有何家瀟,陳萌這輩子不會再嫁人!她的性格我太清楚了!

我指揮著何家瀟將車往黨校開,何家瀟也沒說什麼,安靜地開著車。

快到黨校門口的時候我說:“家瀟,今晚晚了,你就不要回去了。我們擠一晚,明天下午我們一起回衡嶽市。”

何家瀟愕然地看著我問:“什麼意思?”

“擔心你安全。”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他。

“你是軟禁我吧?哥1他可憐巴巴起來。何家瀟知道我的脾氣,在我眼前,他不敢發脾氣的。我們是兄弟,兄弟無大校我火了會動手的。動起手來,他根本不是我對手。

“我必須要回去。”他堅決地說:“我還要上班。”

“你們單位,平常就清閑。再說,缺了你一個,還不轉了?”我輕輕敲了一下車擋板說:“就這麼決定了1

何家瀟無可奈何地歎口氣,跟著我回到宿舍。

打開門,看到鄧涵原穿著一套花睡衣,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我們進來,一咕嚕從沙發上坐起身子,眼光越過我看著何家瀟,狐疑地問:“陳縣長,回來了。”

我將手裏提著的包扔到沙發上說:“來來來,鄧書記,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表弟,何家瀟,省文物研究所的。”

鄧涵原雙手握住何家瀟的手,誠懇地說:“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何家瀟被他的話逗得笑了起來,說道:“你好你好,打擾了。”

兩個人客套地寒暄,我顧自進了洗手間,長長的撒了一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