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姍的哭泣讓司淩少寒心底升起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若不是切身體會,恐怕沒有人能夠真正的明白喪母之痛的含義。
而林姍哭著喊著說爸爸不疼她,寧願去死也不想留下受苦,更是勾起了司淩少寒的憐惜。
從見到林姍開始,他看見的始終都是這女人堅強又倔強的模樣。
雖然在夜魅那種地方上班,她卻周身上下都看不出一絲的風塵氣。
作為夜魅的台柱子,她的工錢一定不少的,卻在深夜的公園裏喝礦泉水啃幹麵包。
這麼難熬的日子,那小女人卻理所當然的模樣。
她的那位父親,到底是混蛋到什麼程度,竟然讓這女人死的心思都生了出來?
難不成,也和他那位不知道親情為何物的父親一樣嗎?
緊緊抱著懷中哭的渾身打顫的林姍,司淩少寒的腦海中滿是他十六歲之前的片段。
他的父親,司淩家的第三代當家人。
在外永遠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頂天立地,英雄氣概。
可是對他這個親生兒子,卻從未盡到過半點身為父親該盡的指責。
他的心裏隻有事業,隻有利益。
從小到大,給他的除了司淩家繼承人的顯赫身份,隻有每天都不間斷的訓練。
哪怕他累了,傷了,都不曾表現出半點心疼。
更讓司淩少寒怨恨的是,竟然在母親死去的當天,他的訓練都沒有間斷。
甚至因為哭泣,被懲罰鞭笞,半個月都沒能下床。
腦海中回放著曾經經曆的片段,司淩少寒忍不住的把懷中的林姍抱緊。
猿長的雙臂恨不得把她按進自己的身體裏,和她心心相連。
而林姍的眼淚,更是沒一會就濕透了他的襯衫領子。
濕透的衣領黏糊糊的粘在脖子上,司淩少寒卻再也沒覺得髒。
約翰文飛車趕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司淩少寒坐在床邊,緊緊抱著懷裏的林姍,俊美的麵孔埋在女人的脖頸處。
而林姍,整個上半身都在他的懷裏,隻有雙腿在床上。
不知道是昏迷著還是睡著了,呼吸輕緩而綿長。
頓時,約翰文愣了,手裏的藥袋子險些掉在地上:“司淩少爺,你……你們……”
從沒見過司淩少寒對哪個女人產生感情,約翰文不由自主的就想歪了。
大睜雙眼盯著相擁的兩人,表情越來越嚴肅。
到最後,直接對司淩少寒發起飆來:“司淩少爺,我知道你身體好欲望強,可你也不能不顧及她的身體吧!”
“不行,你快把她放下!她是我的病人,我要對她負責的!”
語氣嚴肅的說著,約翰文伸手就去搶林姍,想要把她從司淩少寒的懷裏解救出來。
虎著一張臉,也不想著司淩少寒的手上還有好幾款豪車,他還沒開過。
司淩少寒:“……”
他以前真的有那麼混蛋,連跟了他幾年的私人醫生都這麼看低他?
抱著林姍的大手緊了緊,司淩少寒終於舍得抬起頭,暫時離開女人溫暖的頸窩。
幽深的黑眸冷冷的瞪向約翰文:“約翰文,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對她做什麼了,恩?”
危險眯起的眸子從約翰文拉著林姍的手開始,一寸寸的掃到約翰文的臉上,司淩少寒目光森冷。
雖然語氣上強硬,微紅的眼圈卻還是沒能掩飾住他的情緒。
這一次,輪到約翰文啞口無言了:“……”
向來對女人冷漠又疏離的司淩少寒,竟然為這個女人紅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