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姍這一下摔得實在是不輕。
腦袋撞上了堅硬的地板,當時磕出了一個大包,‘嗡嗡’作響不說。
她身下就是一個摔碎了的青花瓷瓶,瓷片在水晶燈的照射下閃著寒芒,格外鋒利。
她摔下來的力道,再加上姚嬸的體重,好幾片都穿透了衣裳,直接紮進了她的肉裏。
劇烈的疼痛讓她頓時就冒了一身的冷汗。
想到自己竟然又一次被姚嬸那老刁奴給算計了,心中發狠,忍痛扭身,抬起手就向她的老臉上扇去。
姚嬸一心想把她給按住了,好向王豔茹邀功,哪想到她以前瘦瘦弱弱的,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加上又閃了腰,自然躲不開她的巴掌。
隻聽接二連三的‘啪啪’聲,四個大耳光落下,她的老臉頓時腫的和豬頭一樣。
輾轉數家都是給人做下人,姚嬸可還從來沒挨過這樣的打。
頓時,疼得她腦子發蒙,鼻子和嘴一塊往外淌血。
已經搖搖欲墜許久的兩顆門牙終於完成了最後的使命,掉了下來。
臉上的疼讓姚嬸幾乎都要落淚,又想在自己主子麵前裝裝可憐,多拿一些賞錢。
怔了片刻,登時裂開大嘴,嚎啕大哭。
隻是,抱著林姍的兩條胳膊卻依舊緊的跟捆仙索似的。
哭的渾身發抖,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死過去,卻始終沒有半點放鬆。
林姍也知道,不管自己鬧到什麼時候,總得有被製住的時候。
她的目的原本也不是為了出氣,而是為了打消王豔茹報警的念頭。
此時,見姚嬸抱得實在緊,加上她也鬧騰的累了。
不輕不重的掙紮了兩下,又扯掉了老刁奴幾縷頭發,便也就消停了。
隻是,嘴上卻還是不依不饒的,一陣怒罵:“你給我放手,你個老不死的!”
“小時候你就總偷偷打我,今天我總算打回來了!”
“放開我,反正我也要被抓了,我索性把房子也點著了!我不好,你們誰都別想好過。”
裝腔作勢的扭動著身子,林姍語氣瘋狂,雙眼卻始終一片清明。
此刻,若是有了解她的人在,或者三人中有一個是冷靜的,定然會發現她的異樣。
然而,那三個人早就被她氣的七竅生煙了。
姚嬸咧著大嘴,嚎的撕心裂肺的。生怕林姍再揍她,一張老臉都貼在她的身上,躲藏著。
林天賜費了好大力氣才毛毛蟲似的挪到了沙發上。
腰部的疼痛讓他隻能狗一樣的趴著,此刻正用目光狠狠的絞殺林姍。
至於王豔茹,追了林姍這一會,把她一整天的力氣都用掉了。
此時,正雙腿打顫,捂著肚子,上氣不接下氣的喘。
聽到林姍竟然哭著喊著要把房子點著了,本就沒有血色的臉頓時就青了。
林家雖然現在財大氣粗,這棟別墅卻也算的上一筆不菲的產業。
而且,近期還傳出司淩集團準備開發這塊土地的說法。
本就值錢的別墅區,現在更是寸土寸金。
若是被這小野種給一把火燒了,豈不是很大的一筆損失?
咬牙切齒的瞪著林姍,王豔茹仿佛看見了大筆的錢財化為灰燼。
也顧不上休息了,大步上前,抓住頭發把她拎起來。
對準她的臉左右開弓,‘啪啪’就是兩耳光。
在決定把事情鬧大的時候,林姍就已經預料到了會有這一刻。
既然要讓王豔茹打消把她送去警察局的念頭,總要讓她把火發泄出來。
於是,她雖然雙眼噴火的盯著她,卻是躲都沒躲。
臉上掛著瘋狂的神色,心底卻一片清明。
打就打吧,兩耳光而已,早早晚晚她都會十倍奉還的。
她想要知道的是,她報警的念頭,是否已經打消。
不得不說,她之前帶著王豔茹跑了那麼久,真是個很正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