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真的累壞了,她那兩巴掌落下來的時候,除了眼神凶狠了一點,口中罵人的話難聽了一點以外,還真沒有什麼威力。
至少,她沒覺得有多疼。
而接下來,在姚嬸期盼的目光中,氣惱非常的王豔茹竟是直接放開了她。
林姍了然,不是不氣,而是,她打不動了。
“滾!你給我滾下樓去!”
果然,片刻的停歇,王豔茹伸手指著門口的方向,聲音尖銳的又開始罵:“小賤人我告訴你,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下次,如果再被我發現你踏上二樓一步,我就直接扒了你的皮!”
“……”
保養得當,還塗著亮色指甲油的手指狠狠戳著林姍的額頭,王豔茹渾身直打顫。
她怕了,怕了這個從小被她欺負到大的小野種,發瘋的模樣。
怕她不顧一切的,把股份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心中恨不得把眼前的林姍抽筋剝皮,她下手的力道自然很重。
她的衣食住行都有下人伺候著,一點活計都不肯自己動手。
哪怕現在已經年近五十,一雙手卻依舊保護的青蔥般白嫩。
指甲更是有專業的美甲師定期護理,修剪的圓潤有型。
略長的指甲一下接一下的戳著林姍,很快便在她白皙的額頭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月牙狀痕跡。
那些印記一個摞著一個,有的地方已經破了皮,林姍卻半點都不覺得疼。
心中滿滿的,都被狂喜占據。
她的辦法,終究還是起到了作用。
這一次是她太過急切,下一次,定然不能再如此衝動了!
“阿姨?你……你願意放過我了嗎?”眼底快速閃過一抹狂喜,卻被林姍很好的掩飾。
她裝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驚呼了一聲。
隨後,又一把抓住王豔茹的手,嗚嗚咽咽的連聲道歉。
“我……我剛剛竟然……竟然……嗚嗚……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大學本就學的表演,加上此時大驚過後鬆了一口氣,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掉。
一雙手卻也不閑著,裝作太過緊張,死死攥著王豔茹的手。
片刻的功夫,就把她精美的指甲掰斷了好幾根。
敢戳她,就要付出代價。
現在,隻是略施小戒,掰斷她幾根指甲。
等以後有機會,她定會把她沾滿罪惡的手指都一根根掰了。
王豔茹現下正因為股份的事情心亂如麻,哪裏還有心思琢磨林姍是不是故意的。
隻覺得指尖火辣辣的疼,連忙抽手。
同時,抬起腳,對準林姍的胸口狠狠踹了下去。
林姍也知道再繼續裝瘋賣傻,說不定又會讓事情發生變動。
桃花眼霧蒙蒙的盯著王豔茹,連說了兩聲:“對不起!”就轉身逃跑似的下了樓。
樓下依舊是幽暗的黑,隻住著她和林儒君二人,自然沒有半點動靜。
匆忙的回房間,反鎖了門,她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不少。
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一般,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上。
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驚險了。
若不是她發瘋的模樣嚇到了王豔茹,那毒婦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她。
不過,她的態度,是不是也剛好說明,她的懷疑是真的?
靠著門板冷靜了好一會,林姍才回到衣服鋪的臨時地鋪上,閉上眼休息。
夜色深重,她害怕王豔茹會悄悄報警,總也不敢睡實。
似夢非夢的,眼前好似在放電影。
一會是肖婉兒抱著和她一般大的女孩,縱身躍入大海的場景。
一會,又變成了她最後片刻,在林天賜辦公桌抽屜中看到的,股權證。
四本股權證,那其中,應該有一本是屬於她的吧……